感激。 当下在詹淑贤眼皮底下,秀淡还算沉得住气。 詹淑贤问她什么,她便如实回答,问到为何没能成事。 秀淡低着头道,“五爷爱重姨娘,不许奴婢近身,奴婢也曾装做姨娘的样子,却被五爷训斥。奴婢便没能成事。” “是吗?”詹淑贤挑了挑眉,“那你可知道,五爷爱重韩姨娘什么?” 秀淡也不想再继续宴夫人给她的命令,她直言。 “韩姨娘性情虽冷淡些,但洞察世事,与人为善,心中自有丘壑,是以五爷爱重,是奴婢等所不能比拟。” 秀淡从前也是知府女儿,见过的女子颇多,但韩姨娘这样的女子却少,并非闺阁中人。别说五爷爱重,她亦钦佩。 她这般说了,希望宴夫人能替她另外安排差事。 但詹淑贤笑了一声,“我怎么瞧着,你倒是想认韩姨娘为主了?” 这话吓得秀淡一跳,“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实在做不到夫人吩咐。” 詹淑贤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秀淡两眼,没赏没罚,让她去了。 俞姝从外走了进来,端了一盘子点心给她。 “夫人想什么呢?” 詹淑贤支了脑袋,用帕子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口中。 “我在想,乡野出身的韩氏,倒是颇多被人夸赞有大家之风。她这大家之风是怎么来的?我很好奇。” “您既然好奇,何不让人去查查呢?” 詹淑贤说是了,“是该让人查查了。” 她之前总想着这孤身的盲女在国公府的威严下,没什么胆量骗人。 但如今却不这么以为了。 她说完,就让俞姝去安排人,“去她祖籍上好生查个明白,我可真想知道,韩姨娘到底是怎样的出身?” 俞姝去了,詹淑贤继续支着额头,目光向外看去。 她越想今日的事情,越发笑了起来。 可笑她巴巴地赶来普坛寺,竟得了个要退位让贤的结果。 她又好笑,又疑惑起来,拾起了手边的扇子轻轻扇着,自言自语。 “小妾扶正。看来五爷是忘了他们二房,是怎么宠妾灭妻,起了祸家之乱的了。啧啧……” * 五爷赶在洗三前,从京城返了回来。 他这一路纵马疾驰,回到普坛山下,水囊见底。 天热的厉害,山路又难走,他稍作停留,让文泽去附近田庄讨一些水来。 “我记得这些田庄里,就有定国公府的,你去问问。” 然而两人刚停下,就听见有人从旁边的小路上走过。 五爷看过去,对面两人也看了过来。 其中一人见了五爷,连忙上前行礼。 五爷讶然,“李榭?” 此人正是之前主管火器的工部侍郎李榭。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黑衫男子,在日光下人显得十分阴郁,见到五爷,只远远浅施一礼,便转过了身去。 五爷几乎没认出来。 那是他多年未见的同父异母的兄弟,詹司松。 当年,二房出事之后,朱家人临时接管了二房。 五爷过了近一年生死不知的日子。 每日天不亮,便被拉起来,听着朱家人在他耳边说一句,便在他耳边重重摇一下铃铛。 “魏氏该死,母债子还!” 一铃一声,重落耳中…… 后来老国公爷将他接了出来,过继到自己膝下,朱氏一族反对强烈。 朱家人道,“二房宠妾灭妻,国公爷还要立那妾之子做嗣子,那妾生子以后便是下一任定国公,二房的嫡子反而成了旁枝,这算怎么回事?!定国公府以后,要从根儿里便宠妾灭妻么?!” 朱家嚣张,仗着自家受害,詹氏不会为难。 但这是詹氏的私事,老国公爷膝下无子,早晚要过继族中子侄。 朱家人愤慨,又无法干预詹氏族内之事,就要求要把二房无人照看的詹司松,带回朱家教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