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 俞厉恨声大喊,一把将那架在詹司柏脖上的刀,掷入江中。 可他亦看住了男人。 “从今往后,我俞厉再不会归降朝廷!你带着你的官兵尽管杀来,我俞厉与你对战到底!” …… 他走了。 五爷浑身是血,只以为攥着女子的衣衫和白纱。 穆行州只怕他再出了事,急忙将人带了回去。 五爷一直神色怔怔,人的神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穆行州不知所措,直到到了崖苑,一阵阵响亮的婴孩哭声。 男人的神魂终于得回。 “暮哥儿……是暮哥儿在哭吗?” 说话间,他跌跌撞撞地循声跑了过去。 小儿哭得撕心裂肺。 仿佛是,直到他的娘亲,被逼无奈跳下了湖泊一样。 五爷在儿子的哭声里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滚烫地砸下来。 “阿姝,回来,看看我们的儿子……” 可他呼唤的人回不来了。 他寻声而去,一直到了正院。 他的暮哥儿就在詹淑贤怀中,詹淑贤抱着他,毫无怜惜,只是皱着眉头,“莫要再哭!” 五爷三步并两步上了前去。 暮哥儿看见爹爹,抓了小手。 五爷一把将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詹淑贤一怔,“五爷做什么?韩姨娘已死,该有我来抚养孩子,把暮哥儿过到我名下!” 庭院里,老夫人、安大伯都在。 他们方才还在说着密信、俞姝和暮哥儿的事情。 不知是何人在这个关头送来了密信,原本安大伯可能提前一日到,只是在半路遇险摔伤,耽误了路程。 而韩姨娘的身份实在太让他们惊诧了。 更要紧的是,韩姨娘竟然跳崖而死,对岸和谈破裂,招安失败,厮杀起来了! 他们看到五爷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安大伯问向五爷,为何在此。 “和谈失败,招安不成,不是已经打起来了吗?你先别管孩子了,快去指挥兵马!” 照理定国公此事该指挥朝廷兵马,与反叛的俞军对战才是,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可安大伯问了,没有得到五爷的答复。 他脸上还有未干的血痕,只是看着他们,将孩子放进了身后跟来的杜雾怀中。 “皇上呢?” 他目光从安大伯和老夫人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詹淑贤身上。 “你知道,对吧?” 詹淑贤当然知道,从皇上来她便晓得。 她在五爷的眼神里有一丝惧怕,可想到如今的状况,又很快压了下去。 “五爷要找皇上?皇上已经走了?” “走了……”男人怔了一下。 詹淑贤说是。 “招安失败,闹了起来,皇上安危最为要紧,自然回京去了。” 她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詹司柏。 “但是皇上给你留了话。” 男人抬眼看过去。 詹淑贤仿着皇帝的金口玉言。 “朕总以为定国公是朕的第一忠臣,赐天下兵马大权,但世道混乱,还请定国公多思祖辈创业守业之艰辛,三思而后行。” 话音落地,安大伯和老夫人都肃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