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过来传了信。 “将军,对俞军的前线传来消息,说国公爷亲自率领俞军迎敌了!” 话音落地,穆行州手上的剑无意识地一侧滑去,一不留神,手臂一阵撕裂之痛,扯开了伤口。 小厮被他吓到了,连忙请他进屋。 “将军快别练了,小的这就拿止血散来替您重新包扎!” 穆行州怔怔摇头。 五爷他……到底归入俞军了吗? 果真……向昔日同袍开战了吗? 伤口嚯嚯地疼了起来,却有人在这时来了。 詹淑贤进了院子,便瞧见了怔怔站在院中的人,她转身问了穆行州的小厮一句,晓得了原委。 她倒是并不着急,缓步走到了穆行州脸前,“家中来客也不招待,难道是在国公府的时候,没告诉过你这规矩?” 她似笑非笑地开了口。 穆行州这才看见了他,他又是一愣,“大小姐……” 詹淑贤笑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厅中。 穆行州亦低着头跟了进来,小厮进来奉了茶,便退了下去。 她从未来过他这里,今日不知为何到了。 穆行州的目光在她的裙摆上转了一圈,又立刻收了回来。 “不知道大小姐来寒舍所为何事?” 他低着头问了话,及其客气,詹淑贤瞧了他一眼。 她瞧出他脸色的不好,也晓得从招安失败五爷离开之后,他便低沉了起来。 可他再是低沉,始终还是留在她身边的。 她说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她让丫鬟将带过来的两个檀木匣子给了穆行州的小厮。 “都是些疗伤的药材,是宫里赏赐的尚好的药材,你用了,兴许能恢复得快一点……” 话没说完,穆行州便脸色变了一变。 “宫里……”他说着,终于抬头看了詹淑贤一眼,“大小姐,又进宫了?” 詹淑贤并不避闪他的目光,她说是的。 “不然怎么办呢?难道定国公府詹氏,也同詹五一样,弃了忠守的君国,投身叛军之中吗?若是如此,詹氏距离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亦不远矣!” 穆行州在这话中皱眉。 “詹氏掌权,天下兵马半数出自詹家军中,皇上怎么可能下手?” 若是皇上下手处死詹氏,那么就是想要彻底逼反詹家。 穆行州不同意詹淑贤的说辞,詹淑贤哼笑了一声。 “皇上是君,我们是臣,这一点你该知道。” 穆行州抿紧了嘴。 伤口上的痛意又浓重了许多。 遥想三年前,俞军即将被招安,五爷和韩姨娘终于不用再分立两个阵营之中,而他得了老夫人和五爷的首肯,甚至开始修缮宅邸,准备……迎亲…… 那些日的快乐,他简直都不敢去回忆。 那时有多心满意足,眼下的日子就有多昏暗苦涩。 大小姐总说君君臣臣,那是皇帝,他们都是臣民。他多次劝她离开,似五爷那般离开,她也不肯。 她和皇上,仍然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念及此,穆行州手下紧攥,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来,涌出了鲜血,血浸透厚厚的衣衫,在他的月白色长袍上染下点点红梅。 “呀,你的伤怎么又扯开了?”詹淑贤瞧见,挑了挑眉,“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好,朝廷正在用兵之际,还等着你领兵作战……” 话没说完,詹淑贤看到了穆行州的眼神,话锋陡转。 “算了……”詹淑贤语气柔和下来,“我替你包扎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