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前的定国公詹五爷,确实归于俞军了,是吧?” 有人回应说是,“国公爷早就不在京城了,朝廷从前都是骗人的说辞罢了。” 那人是货郎打扮,说自己南货北卖多年。 “俞军不是大家想得那样,虽然是反军,但从不烧杀抢掠,我去过他们的王都虞城,处处都是烟火气,比京城如今还要繁茂许多,军民融洽,一派平和。” 他这般说,众人免不了都投过来艳羡的目光。 “虞城真的那样好?” “听说不少城池的百姓自愿归顺俞军,是真的吗?” “他们这能让人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 那人不知何时被百姓们围住了。 他本也只是随口说说自己见到听到的罢了,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想知道。 他不免多说了两句。 “听说那虞城王是义薄云天之辈,异姓称王,追随的人都是心甘情愿追随的。还有,定国公詹五爷你们还不知道吗?治军何其严明,听闻如今都是詹五爷在执掌俞军兵马……” 然而这话陡然停在了此处。 原本围上来想听些消息的人,听到了一声刀剑割开皮肉的声音。 下一息,有什么咣当落地,血水喷薄而出! “啊!”众人陡然尖叫起来。 方才贴布告的太监冷哼了一声。 “为反军说话,就是这个下场!继续说呀?!” 众人似被掐住了喉咙,捂紧了口鼻,噤了声。 太监说完,旁边将领站了出来。 将领和太监的身后,站满了皇城司的官兵,这些人似凭空出现一般,不过须臾之间,充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路上的百姓转瞬间没了,连店铺都纷纷上了门板关了门。 街巷空荡荡的,只有皇城司的将领声音一遍一遍响起。 “皇城司代行帝意,今后再有胡言乱语之人,格杀勿论!” 许久,京城的百姓无人敢再造次,更无人敢反抗。 当他们再次小心翼翼从门缝里挤出来,到了街上的时候,却看到了悬挂在午门口的一具尸体。 穆行州的尸体。 雨下了起来,血从他身体上流下,流了满地,顺着京城的大街小巷,流到了家家户户门前。 没有人敢去悼念,没有人敢再谈论,甚至没有人敢随便出门。 雨不停地下着,天上聚拢的乌云,似没有可能散去一般,越聚越多,越压越深。 压着生活在朝廷治下的人。 * 杉城在夜间也下了一场暴雨。 窗外电闪雷鸣,有人从噩梦中惊醒,腾的坐了起来。 俞姝也醒了,转身看了过去。 “五爷是做噩梦了吗?怎么跟暮哥儿似得?惊成这样?” 男人回过神来,俞姝递了个帕子给他。 男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又过来给俞姝也递了杯温水。 “阿姝派去京城的人,去了几日了,该回了吧?” 自穆行州留了封书信离开之后,五爷十分不放心,就跟俞姝商议派人过去。 卫泽言死后,从前他负责的城司,转由王姬俞姝负责。 俞姝亦觉得穆行州此去不妙,便让城司联系尚潜在京城的人,关注穆行州的动向,又另外派了人过去。 她算了算,“不会这么快?兴许还要一两日。” 然而话音落地,外面的雷雨之中忽然有了人过来。 来的正是城司的人,带来的,也正是京城关于穆行州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