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间来,请这母女进去,又让重兵把手,免得这母女两人出了事。 风太大了,詹淑贤的喘症犯的厉害,进了那屋子便坐下来吃了随身带着的药。 她一时顾不上老夫人,吃完药便寻了个床榻躺了上去。 老夫人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里,她瞧着女儿那模样,慢慢闭了闭眼睛。 她的手下碰到了袖口的襽边。 那襽边从外看去没什么起眼,但里面却做了夹层。 而夹层里面,藏着一样东西。 正是瓷瓶。 老夫人摸了摸那襽边,没有从里面拿出瓷瓶,反而从袖子里掏出了另外一样东西。 是一封信。 上面写着“姑母亲启”。 在过去的几年里,老夫人总能梦见自己的二弟,梦见他埋怨自己害了他的女儿。 招安那日,她本来要去二弟坟前上香,可招安失败,俞军打来,这香到底没上成。 但与其为死了的人上香,不如给活着的人一些弥补。 这三年,她一直派人寻找侄女宴温的下落,直到去岁末,她终于找到了人。 她真的想同侄女见上一面,哪怕看看侄女如今过得好一些,她也能良心好过一些。 可侄女不愿相见。 她又去了信,直到昨日,才刚拿到了侄女的回信。 然而还没来得及拆开,就被抓进了宫中。 她把信藏在袖中,若她即将死去,至少看了那孩子的信再死不迟…… 老夫人拆开了信,看到侄女字迹的一瞬,眼眶热了起来。 只是待她看完这封信,指尖发颤不已。 那信上写着的字句扎着她的眼睛,难忍极了,却还是将那信又看了一遍: …… 姑母不必自责,去戎奴是我自己选择的,当初姑母并没有逼迫我。 但我也同姑母实话实说,虽不是姑母逼迫,却被另外一人逼迫。 表姐淑贤曾让俞姝去问我,想不想让我外祖家的两位表哥,也变成魏北海的样子。 我不知魏北海是何样子,俞姝替表姐告诉我,魏北海触怒了表姐,被打成重伤,约莫连子嗣都不能有了…… 我不愿连累旁人,而我本也是无父无母之人,走了便走了,不会有父母兄弟替我伤心难过。 所以我走的尚算坦然。 姑母信我也好,不信也罢,阿温言尽于此。 请您宽心,盼您安泰,但请不必再寻我见我,各自安好便是。 …… 拿着信的手越发颤抖,老夫人喃喃。 “怎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这时,忽然有人叫了她。 “娘?!你到底想好了吗?!快把瓷瓶拿出来!” 老夫人不再喃喃,转头她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忽然笑了一声。 “瓷瓶?你是要把小五也逼死吗?” 詹淑贤没有听清她话中复杂的意味,只是陡然烦躁起来。 “娘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才是你的嫡亲女儿,詹五只是过继来的庶子!” 老夫人在这话里,又是一声笑, “是啊……是啊……” 她向自己那嫡亲的女儿走了过来。 陡然将宴温的信扔到了詹淑贤脸上。 詹淑贤一愣,拿起信来一看,脸色变了一变。 她着急起来,刚要说什么,已被老夫人看住了神色。 “你慌什么?阿温说得都是真的,是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