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见惯光怪陆离的司官们也大吃一惊。 其他的官员犯罪,多半是有征兆的,而且多半都是些正经重罪,像是宋皎这样、竟是强/奸准太子妃未遂而入狱的,真是开天辟地独一份。 自打宋皎进来,来参观小宋大人的狱卒们一拨一拨,络绎不绝,比看什么他夷国进贡的稀罕猴子还有趣。 宋皎坐在监牢的角落,一动不动,有一点光从狭小的天窗透进来,打在他的头跟肩上,他的身影都透出几分纤细清雅。 有几个小太监看的尽兴,咂嘴弄舌地往回走,其中一个眉眼有些阴柔邪气的白脸太监便说道:“早听说这宋夜光不错,今日才算见了真容,果然是个玉人儿,怪不得人都说他跟豫王殿下关系匪浅呢。” 另一个同行的是知道这人的德性的,便在旁笑道:“别以为他落到这里,你就也能沾一沾了,说句不中听的,就算这宋大人是那一号人,那他也是伺候过豫王殿下的,哪里轮得到别人碰一碰。” 起先的那太监便冷笑起来:“豫王殿下又怎么样?这宋皎仗着豫王殿下,进这诏狱居然还摆臭架子不肯换囚服!哼,谁不知这宋皎得罪的是太子殿下,就算我碰了他又怎么样,兴许太子殿下还高兴我替他出气了呢……只要这姓宋的在这儿一天,就是我手里的肉,迟早晚我要尝尝……” 正说到这里,只听有个声音惊慌失措地颤声叫:“殿下、殿下饶命!” 几个人止步,愕然看去,却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道银白色傲然而立的华贵身影,在他身前跪倒的,赫然正是此处的司狱内侍。 赵仪瑄早就来了,只是他想悄悄地看看宋皎给关在这儿到底是个什么狼狈情形,所以没叫人张扬。 没想到倒是听了几句精彩的好话。 那陪着他的司狱早就冷汗涔涔了,只是太子没发声,他也不敢喝止手底下的人胡吣,心里却一片绝望,谁不知这位太子行事最是霸道狠辣。 他跪在地上只求饶命,他身后那几个太监也总算反应过来,一个个忙扑倒在地,磕头求饶。 一片死寂之中,只听太子赞扬道:“有趣,你们几个委实的口齿伶俐,实在是难得的人才,留在这儿倒是屈才了。” 他笑的毫无温度地:“很好,很好。”一边说着,一边缓步往前走去。 而在他身后,贴身的侍卫上前,把那几个胡吣的太监揪着离开,那几人像是预感到什么,正要叫饶命,但脖颈给掐的死死的,竟是一声也叫不出。 司狱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不敢动弹,不多时只听微弱的闷声响动,像是重物落地。 片刻,那几个东宫侍卫重又走了出来,为首的侍卫长寒声说道:“申公公,以后多长点心,这诏狱可不是法外之地,下回您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那申司狱连连答应,不敢抬头。 宋皎的牢房之外,太子殿下仍是袖着双手,微微歪着头打量里头的那道身影。 虽然很乐意看到宋皎给关在这儿,但因他的情形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悲惨,这让太子有点不满。 侍卫长上前将牢房的锁打开,又犹豫地看了赵仪瑄一眼,小声道:“殿下,还是让属下把他带出来吧?” 太子觉着,这儿非常的适合宋皎,竟不愿让他多出来一步,宁肯自己纡尊降贵的低头进了牢房。 宋皎听见了动静,这才慢慢抬起头来,赵仪瑄对上他的眼睛,看出他的眼圈发红,而眼珠乌溜溜地带着润色,像是哭过。 他心里掠过一丝鄙夷,居高临下地问:“怎么,这会儿宋大人知道怕了?” 宋皎的眼睛眨了眨,有几分楚楚可怜:“太子殿下要杀我?” 赵仪瑄觉着宋皎的可怜该加倍,毕竟那才更赏心悦目:“你当然是必须死在本太子手上的。” 宋皎对这句话显然并无异议,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我知错了。” 这让赵仪瑄非常的意外,他扭头看向宋皎:“你说什么?” 宋皎站起身来,低着头道:“我知道我得罪了殿下,做了很多无可饶恕的事,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