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人,只因一时迷了心窍方越陷越深,终至作出此等蠢事来,听得此言,脑袋轰的一声醒了过来。 闵子騫见赵构脸上神色变化阴晴不定,心知此时需得给皇帝台阶下,便道:『如果陛下不嫌弃,在下这儿倒有一篇道家的养生之术,只要依法修练,自能延年益寿。』 赵构听了大喜,连忙道好,闵子騫随即将长生诀的养气之术写下,后来赵构依法修练,果真寿过八十,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赵构向闵子騫问道:『你今天立此大功,朕真不知该怎么封赏你呢?』 闵子騫沉思了半响才道:『在下乃一介布衣,不冀求功名利禄,但请赦免此次反叛之人,据在下所知,他们多是希求皇上收復故里之臣而已。』 赵构听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眼前的闵子騫打量起来,他本是在千辛万苦危难之中保全性命,才登上此位,復又在艰险局势下委曲求全求得生存之机,他也并非没有想过伐金之举,但又担心这批武将得胜之后尾大不掉,到时他便岌岌可危。 思念及此,对闵子騫便有所顾虑,对他便重新考量了起来。但眼前这人看起来武功不弱,若惹恼了他,不晓得会有甚么结果,思索了半响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一喜,便做色道:『既是你如此说了,朕明天就下令大赦天下,减免傜赋,但有一事我苦恼万分,不知谁能帮的上手。』 见闵子騫不答话,又道:『日前蒙古可汗曾遣使到来,意欲与我联手,条件是要以长乐公主为特使,前去缔约,但此行极是凶险,若无可靠之人保护,我怎肯让我爱女长途涉险呢?』 闵子騫何等机灵,一听之下便已知晓赵构之意,要他保护公主前去蒙古,但此事牵扯甚大,自己又有许多事尚未了结,一时竟不能下决定。 赵构又道:『如此事能成,事情多了几分把握,不知你是否愿意担此任务呢?本应该让道长与你同去,好多一个帮手,但道长年岁亦长,实不宜长途奔波,朕也需要时时垂询道长养生处世之道,只好留他在身边了。』 闵子騫知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他留太和道长在身边即有作为人质之意,唯一沉吟便道:『好,我便答应了』 赵芸儿听的闵子騫答应,内心充满欢喜,她生性喜欢冒险,对于宫中烦闷的生活早已厌烦,否则也不会有一个人深夜出宫之举,也正如此,并不晓得这趟到蒙古缔约实是充满了凶险,竟自天真的以为就如平日在宫中游戏一般,竟是笑顏逐开。 闵子騫自低叹了口气,向赵构作揖行礼便自离开。 回的客栈将过程向眾人说了一次,铃儿听得太和道长已被放出大牢,心理自安心不少,但听到闵子騫答应护送公主前去缔约,復又担心起来。 闵子騫对雷义和仙儿道:『我想请雷二叔和仙儿帮我走一趟黄山,让师祖知道此事,也好做个计较。』 雷翊一听便知道闵子騫是担心此刻血手修罗也在临安,遇上了着实凶险,所以要他们先到黄山避一避,虽见仙儿神情落寞,但也知闵子騫此行艰难,实不宜再添麻烦,便答应了。 计议已定,闵子騫即带着铃儿回到宫内,另行挑选了几个干练的侍卫,一行人准备妥当,晓行夜宿,便即踏上旅途。月馀后已来到了大理国境内。此时大理国与大宋交好,一路上平安顺利,虽几次遇上强梁拦路,但此时闵子騫早已非吴下阿蒙,稍露神功,便即将一干人等吓退。闵子騫知此行危险重重,更勤练那修罗策鬼手之卷及修罗之卷,功力日深,与当年玉面修罗相较亦是相去不远,只是此事却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眾人取道大理国境前往蒙古,闵子騫等人虽知北方情势紧张,不时二边守城卫士迭有衝突,眾人趁着夜色便来到蒙古境内,只见黄沙满天,秋风萧瑟,远处与天一色的山上,几个黑点盘旋在苍茫天际线上,平原上草长的向云端高耸,不时有牧人赶着牛羊在草原上放牧。长草被风吹的低伏时,隐约露出点点牛羊,正是了风吹草低见牛羊,闵子騫见的此景,心里讚叹无比,轻提一口气,便自向目的地行去。 此行迢迢千里,前途未明,等着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呢?闵子騫看着天边的苍鹰,长叹一声。 (第十四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