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混合,下到他府上井水里……” 秦南琴见这小姑娘,眼睛里满是天真烂漫,嘴上也是笑颜如花,却说出这么可怕的话,不由得有些心颤。 只觉得这位年纪还小些的女孩,怕是比另一位看起来暴脾气的更可怕些。 “阿紫!你别乱教人家。”木婉清推了她一下,阿紫这才恹恹住口。 楚鹿人则是盯着秦南琴说道:“毒蛇可怕吗?” “不会捉便可怕,会捉便不可怕。”秦南琴擦干眼泪说道。 “那狗官那么多狗腿子,怎么不让他们去捉蛇?”楚鹿人继续问道。 “因为他们不会……”秦南琴还疑惑,怎么这位傻了。 “那就对了,他们怕蛇、蛇怕你们、你们却怕他?”楚鹿人反问道。 阿紫“嘿嘿”一笑道:“楚太岁是不是也觉得我的主意妙?” 恩,阿紫虽然三观奇葩,但至少也没说出劝人从了的话,从这点来说,还是有救的。 “也不是没道理……我不是说你们,秦老汉,你都能横的下捕蛇的心,当初就应该这么把心一横,什么豪绅狗官,大家还不是都一条命?”楚鹿人说的轻松。 秦老汉一家惨吗?惨。 倒霉吗?未见得。 就是这么个世道,普通百姓想有这种遭遇,也不需要十分倒霉,稍稍倒霉一些就成了。 不过楚鹿人倒没有让秦家祖孙去的意思,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对木婉清招呼道:“走,咱们宰了那狗官去!” 而慕容九这时一收折扇,扇骨搭在楚鹿人手腕上,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认识云罗郡主?你往临安去封信不就得了?” 云罗郡主管不了朝廷的事情,家国大事轮不到她插嘴,可是区区一个知县…… 如今可不是知县堪堪“百里侯”的年代,宋廷的官制在地方上本就细碎,知县……在临安来说,芝麻官而已,云罗郡主一句话的事情。 秦家祖孙一听这位居然认得什么郡主,虽然根本不知道,这位“云罗”和皇帝是什么关系,但也知道肯定是皇亲国戚,立刻拜倒求助。 可是楚鹿人却说道:“去什么信?我楚太岁,江湖中人,杀个狗官还要走后门吗?” 秦老汉和孙女秦南琴,拦都拦不住,木婉清也喜欢楚鹿人这决定,阿紫……更是在一旁拱火。 慕容九也就是提醒一下,懒得多劝,最多是心里埋怨他费二遍事。 楚鹿人这倒不全是置气,自己认识云罗不假,可旁人呢? 世人非要认得皇亲国戚,才能讲出道理,那还算道理吗? 一定要选一个道理,楚鹿人也更喜欢用手中剑做道理…… 关中元廷治下,如今兴戏曲,有一出《窦娥冤》很受百姓喜欢,不仅是因为感同身受,也是因为最后的结局,是窦娥的父亲窦天章中了进士、当了大官儿,回乡杀了贪官恶贼,给女儿报了仇,很是解气。 不过楚鹿人不喜欢这戏,尤其是后面一出——还得指望自己有个中进士的爹,才能平反冤屈?维权成本太高了吧? 也难怪元廷也支持这种戏,忽必烈一向都是希望元廷科举也能搞起来的…… 楚鹿人更喜欢后世的《白毛女》——哪怕被黄世仁玷污,逃到山林里,孤苦伶仃的白毛女唱的也是:“想要逼死我,瞎了你眼窝!掏不干的水,扑不灭的火!我不死,我要活!我要报仇,我要活!” 同样的道理——我楚鹿人还得走郡主的后门,才能主持得了公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