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何梁轻昏迷似的躺在床上,不解释,问:“公爷怎么了?” 他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看向萧承衍,没有半分胆怯。 两人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陶管家道:“两位爷,还是看看公爷,到底怎么办吧!” 萧承衍低头,将一直握着的有些发凉的梁轻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道:“我去请太医。” 府医一直在府上,与镇国公府联系密切,为人也颇为实诚,值得信任。所以萧承衍最先让他医治,只可惜府医医术不够。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来自南越各处医术最高明的医师,但是镇国公府上只有陶管家一人,萧承衍没法独身离开,好在归一回来了,梁轻的安全可以保证。 萧承衍起身看了归一一眼:“你看好他。” 他的神色仍是冷冰冰的,带着压迫感。 归一背脊笔直,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道:“自然。” - 那日梁轻见季嬷嬷的时候,萧承衍便是出去联系江湖神医,同时收拢他父亲留下的各方人脉。 其中一位便是原太医院院使公孙理,因为几年前被人算计降了职,如今在太医院负责制药,从此以后谨言慎行,甚少出现在权贵面前。 但太医院院使是太医之首,他曾经能做到这个位置,足以说明对方的能力。 而在公孙理年轻时,曾受过豫王一个大恩惠,因而暗中也愿意帮助萧承衍一二。 萧承衍很快将他带回了镇国公府,落地的那一刻,公孙理却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道:“世子想让我救的人是谁?” 萧承衍道:“镇国公。” 公孙理已经年过半百,在官场沉浮二十余载,虽然此刻是近乎隐退的状态,却也知道当今的朝廷格局。他微微蹙眉道:“镇国公此人阴险狡猾至极,在朝中拉党结派,谋取私利,而且,他有可能是豫王案……” “公孙先生。”萧承衍冷冷地打断他,碍于对方是前辈,解释道,“如果不深交,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如何?” 公孙理道:“但若是人人都如此之说,那必然有所可信之处。” “我必须救他。”萧承衍眯起眼,他眉间染了点暴戾,是那种近乎疯狂的意味。 谁都想不到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公孙理猛然发觉,萧承衍与往日克己复礼的性子,截然不同了。他顿了顿,道:“容老夫去看看。” 来的路上公孙理已经知道梁轻中了毒,但见到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有些吃惊。 早知道镇国公相貌精致而俊美,但此刻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像满身裂缝的玉瓷,一碰就会支离破碎似的。 公孙理也不是什么妙手回春的神医,世界之大,毒药无奇不有。公孙理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有一颗深色丹药。 公孙理说:“续命丹可以抑制百毒。老夫手上仅此一颗,可以先给人服下。” 萧承衍点头,然后非常熟练地坐在床侧,揽过梁轻的背脊,将人扶起来。 公孙理愣住,他早便听说了男宠传言,原以为萧承衍是屈服于镇国公的淫.威、被迫的,现在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萧承衍将丹药送进梁轻嘴里,绣绣送了水上来,萧承衍再非常小心地给梁轻喂了水,才稍稍松了口气。 公孙理勉强镇静地给梁轻把了脉,手指搭在梁轻的手腕上许久,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公孙理神色复杂,道:“国公爷所中之毒,复杂至极,老夫怕是要回去翻一翻书,才能弄清楚。” “而且国公爷的脉象,这毒倒不像是这一两日,像是长此以往,已渗透全身。” 公孙理见周围的人都紧张起来,忙道,“好在镇国公的脉象没有到药石无医的地步,倒像是死灰复燃,还有余地。” 这句话勉强挽回了萧承衍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时间已经很晚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