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大田村的二十多口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他身后的一名侍卫说,“王爷,就是此人,我们前天好不容易才抓住,昨晚又给他跑了,搜寻了一上午,才把人抓回来。” 梁轻抬起头,借着日光,忽然发现这位‘王爷’竟与萧承衍的相貌有八.九分相似。 “畏罪潜逃,真有你的。”那名侍卫又踹了自己一下,他全身上下有些狼狈,是抓人的时候摔的。 主帅模样的男子微皱了下眉,道:“此人心性恶劣、行事猖狂,即便我们没抓住他,往后他也会吃亏。” “乔郡,你把人关去柴房,明日送去临安衙门。”男子又吩咐道,“二十万大军还在临安城外,我要等皇帝一个回复。” 梁轻已经猜出了这位主帅是谁。 赫赫威名的豫王。 回京述职前,在临安城外安营扎寨,恰好抓住了当时杀害大田村二十余人的原主。 梁轻背后的人又踹了他一脚,传来对方鄙夷的声音:“小混混一个,废了老子那么大功夫抓你。话也没有,哑巴吗?” 有人过来将他拖进牢房里,梁轻仍旧不说话,但他知道,自己在计划怎么逃跑。 自小流离失所、没有庇护的日子已经让他学会了怎么在被抓到后,解开绳子,然后逃跑。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个叫乔郡的人又带着人过来了。梁轻心里一咯噔,乔郡果然发现他自己在动手解麻绳,气的将梁轻推在地上,道:“又想跑!低贱的玩意儿,找个棍子来!给我打断他的腿!” 梁轻猛地从梦中惊醒,他低声咳嗽起来,连带震的胸腔都阵阵发疼,却发现有人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自己口中被塞了一颗药。 这人的动作堪称粗鲁,梁轻的嘴唇柔软,都被对方的手指刮的疼了一下,他眉头皱紧,听到这人低哑疲惫的嗓音:“补药,吃下去。” 吊命级别的补药堪比续命丹,因为药材非常稀有而宝贵,所以存世的数量很少。萧承衍这几日来四处奔波,找遍了临安城所有的铺子药馆,才弄到这么几颗。 那药丸味道极苦,梁轻不禁感慨自己遭的什么罪,他靠在萧承衍的肩膀上,气若游丝道:“来点糖水。” 萧承衍微愣,道:“公爷醒了,不是想着糖水,就是府上的兔子?” 梁轻:“……” 这人怎么这般记仇。 梁轻说:“我是真的想喝,就一碗。” “我的话也都是认真的。”萧承衍说。 萧承衍虽然这么说,语气却是不重,他心都快疼死了,才盼来这人能醒来有力气说话。 很快,府医就过来了,给梁轻诊脉,几日来时时刻刻担心掉脑袋的愁容顿时一扫而光,府医激动的几乎要掉眼泪,“公爷的脉象,比前几日好上太多了!” 虽然比一般健康的脉象相比,这明显是虚弱短命之相,但比梁轻吐血的前三日的将死之相,好上太多了。 因为太激动了,府医的声音有点大,梁轻吓了一跳。 萧承衍扭头瞪了他一眼。 府医听说梁轻想要喝糖水,表示完全可以喝。没过一会儿,糖水送来了,萧承衍端着碗要喂梁轻,梁轻摇头拒绝,他双腿残疾,又不是双手废了。 但是他身体没什么力气,抬起手端不稳碗,萧承衍便按着他的手,要喂给他。梁轻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糖水温度适中,甜丝丝的,流进腹腔,带来一阵水流般的暖意。 他现在精神好了很多,不那么容易睡过去。喝完糖水,梁轻问:“我昏迷几天了?” “算上那夜,已经整整五日了。”萧承衍将碗递给绣绣。 梁轻中毒后,镇国公府自然就闭门谢客了,皇帝那边也只声称梁轻病倒告假了,皇帝原先还派了苗太医过来,只是还没见着梁轻的面,就被陶管家拦住了。 陶管家说梁轻的病生的重,不便见客受风,也怕把病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