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来,萧承衍的文章写的惊艳。但他看出来里头有些内容作为臣子不够圆滑,更适合作为领导者。 陈儒暗中压下了萧承衍的成绩。好在皇帝自从淑妃去了冷宫后一直情绪恹恹,基本没有过问春闱的事,将事情全权交由内阁了。 春末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安定侯攀上一位阁老,将自己唯一的儿子程子瑞塞进了内阁。 一般来说,只有皇子或者内阁预备役官员,才能入内阁听学。 但硬要说,这其实也算符合常理,程子瑞必定会因为资历太浅无法留在内阁,但出来锻炼个二十年,将来入内阁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 不过这件事太出乎意料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幕僚就找到了梁轻,说:“安定侯想要权势想的疯了吧!他也不怕遭到皇帝猜疑吗?那里可是内阁啊!” 梁轻正在剥葡萄吃,神色淡淡的。 他近日来越发修身养性,几乎都没发过脾气,整个人都很柔和且佛系,仿佛下一刻就要归隐养老似的。 幕僚顿时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不甘来,“公爷,要是您在朝堂上,那些人肯定不至于这般殷勤为安定侯做事,助长安定侯的嚣张气焰。” 幕僚看着梁轻反应还是不大,终于有些着急了,道:“公爷,往后他要是踩到我们头上来了怎么办?而且今日在早朝上,皇帝还夸安定侯沉稳持重,程二公子年少有为,是南越的栋梁之才!” 的确如他所说,当下朝堂整个声势往安定侯那处倒去,而镇国公府的人却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梁轻眉头一挑,仍不见担心的神色,抬眸道:“你觉得安定侯费尽心机上位、勾结党羽,只是为了压我一头吗?” 幕僚一怔,面露不解。 恰好萧承衍从外边回来了,脱去了厚重的冬衣,萧承衍身上一件薄薄的藏青色外衫,衬的整个人玉树临风,格外的俊美帅气。 幕僚看向萧承衍,觉得他应该比梁轻更明白大局一些。 萧承衍微皱了下眉,给梁轻把外套披上,道:“坐在风口,怎么不披个外衣?” 虽然是反问句,却没有半点责怪的语气,反而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 梁轻眯了下漆黑漂亮的眼眸,“这边有太阳。” 幕僚:“……” 他不该在这里。 萧承衍席地而坐,梁轻继续对幕僚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安定侯的野心不断膨胀。他手上拿捏着兵权,之前赋税案,也只是让他断了兵部一只臂膀。但是禁军和兵马实权,还都在他手中。” 幕僚一愣,他不知道安定侯与太后有染,更不知道梁轻暗中布置了画舫遇刺等事,所以他只看见了眼前的形势。 梁轻道:“人在往上走的时候,往往会失去警惕和敬畏,最终忘记自己脚下踩的不过是虚空。” 他明明只是随口说着,在幕僚听来,像是一句饱含深意的箴言。 幕僚怔了一下,却见梁轻收了方才淡而冰凉的神色,缓慢地勾了下唇,眼眸微弯,笑道:“此事暂且不用多虑。” 他刚说完,却被萧承衍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梁轻顿时侧过头望着他,萧承衍才稍稍满意。 这人老对别人笑干什么? 幕僚感受到了不对劲的气息,忙带着自己的满腔不解和敬意,跑了。 “我就只是说说你的想法。”梁轻咬着水嫩香甜的葡萄,道,“没说你的具体计划。” 萧承衍点头,没讲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