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妃托孤这一段的孙洛洛,随着京胡哑火,接不下去了。 大雨滴滴点点砸在小丫头的脸上,被冷雨那么一激,借着酒尽嗨了半场老生的孙洛洛眼神里恢复了几分清明。 “臣乐......” 这一清醒,坏了事儿。 纵使是脸上涂了白,李世信也清晰的看到,小丫头从脖子开始,皮肤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朵根。 刚才还十足气势的工架,垮了。 看着台上唱腔停歇,台下的一群票友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大雨中拿起了板凳马扎。 可就在这个时候,凄清的雨声中,传来了一阵清亮的戏腔。 “他二人不把,国来掌.....” 没有伴奏,淅沥沥的雨街之中,那包含着委屈与无奈的戏腔,如同深夜中独自恸哭的幽魂般如泣如诉。 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到叫哀家,无有主张。” 下一刻,众人便看到了滂沱大雨中,那拖着雨滴的水袖,猛一翻飞。 “没奈何怀抱太子...跪~昭~阳!” 噗通。 伴随着一声闷雷,脸上油墨已经被雨水打湿而略出一道道红痕的青衣,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台上! 看到李世信这一跪,一旁的孙连城的鼻子,刷的一下就酸了。 “连城,你怎么说?” 就在孙连城愣神的功夫,跪在地上的李世信,幽幽的说到。 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胸中平生出来的一股豪气压下,孙连城膝盖一曲,噗通一声也跪倒在了戏台之上。 “唬坏了定国王~戏已开腔,八方来听!洛洛!” 迷蒙的大雨中,孙洛洛讷讷的跪倒在了台上。 “兵部侍郎!” 大雨之中,没了京胡和锣鼓。可那快二黄二六却跟阵阵雨幕的节奏,融到了一处! 轰隆隆隆! 随着一声闷雷,孙连城扯开了嗓子。 滂沱大雨中,他的腔调已经脱了章法。 “自从盘古立帝邦,君跪臣来臣不敢当。” 唯有李世信,还保持着精准的节拍,在雨中如泣如诉; “非是哀家来跪你,为的是我皇儿锦绣家邦。” 明快而爽利的腔调,一时间盖过了大雨,将半条街上躲雨的游客乃至铺面里的店家都吸引了出来。 看到在雨中拿着工架的李世信三人,旁边几个铺面的老板都长大了嘴巴。 “这特么疯了吧?这不魔怔了吗?” 像是回应他们一般,雨中的三人你声唱罢我登场,在雨中合到了一起; “锦家邦来锦家邦,臣有一本启奏皇娘;” “昔日里有个李文、李广,弟兄双双扶保朝纲。” “李文北门带箭丧,万家山前又收李刚。” “收了一将又一将,一将到比一将强。” “到后来保太子登龙位上,反把李广斩首庆阳。” “这都是前朝的忠臣良将,那个忠良又有下场!” “有下场来无下场,细听哀家说比方:昔日里有个子龙将,长板坡前救小王。到后来保太子登龙位上,他的名儿万古扬!” “困龙思想长江浪,虎落平阳想奔山冈。” “国太思来国太想,谁是忠良哪个是奸党?” “忠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