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他们的声音却被另外一道响声盖了过去。 吱呀一声,厢房的窗被推开了。 陆凌川蓦地朝那看去,只见, 秦鹤洲穿着一身玄色长衫身姿敏捷地翻了进来,这一瞬,陆凌川微微惊讶地张了张嘴,乌黑的瞳仁中燃起了一抹亮色,倒添了几抹生气。 秦鹤洲将食指放于唇中,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即朝陆凌川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陆凌川压低声音道:你是翻墙翻窗上瘾了吗? 可语气中一丝责怪的意味都无,听起来倒有些娇嗔。 我不能来吗?秦鹤洲笑意吟吟看向他,你们府里人真多,想翻进来可不容易。 陆凌川下意识地勾起嘴角,伸手环住他的腰,不是都出京了吗? 秦鹤洲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不行。 什么不行?陆凌川抬眸。 你第一次穿这身衣服,只有我能看。秦鹤洲的语调倒变得认真起来。 陆凌川有些失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秒,忽然被对方托着腰,抱了起来。 秦鹤洲伸手扫掉圆桌上的东西,将陆凌川抱了上去,他伸手搂上对方的后脖,鼻尖碰到了一块,嘴唇若有似乎地擦过对方的嘴角,炙热的气息交织在一块。 气氛变得旖旎了起来。 两人的眸中此时只剩下彼此,嘴唇不知不觉地贴近,最终纠缠在了一块。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剩下亲吻的声音。 三爷,您好了吗?不知过了多久,侍从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鹤洲这才和陆凌川分了开来,他摩挲着对方的后颈,眷恋不舍地说了一句, 等我回来。 从那日之后,秦鹤洲便从京城离开了,整个人如同匿迹销声了一般,音讯全无。 而陆凌川和谢若宣的婚事都在按照计划中的一切进行,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百姓都想沾沾这喜气。 一周之后,终于到了迎娶的那一天,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共有百余人,朱漆髹金的红妆铺满了十里。 这一天,炮竹声延绵不绝,放遍了整个长安街,街坊百姓纷纷跑出来一齐凑这个热闹,上至两鬓花白的老妪,下至蹒跚学步的孩童。 围观的人们挤在道路两旁,脸上都洋溢着笑意,长安街上一时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盛况空前,堪比当时状元出游的场景。 只不过,今日那状元不再了,故事的主角换了一个人。 而今日陆府上下也一派喜气,大红绸布缀满了正座府院,正厅中高朋满座,陆鸿朗面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与前来道喜的朋客寒暄。 这些人,基本都是他在朝中一样身处高位的同僚,还有各路家世显赫的亲戚。 与外面的喧闹相比,陆凌川的厢房中就显得落寞不少,他独自一人坐在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爷,今个是您大喜的日子,您得高兴点。身边的侍从看着他沉郁的面容,忍不住出声劝道:约莫再过个一刻,那送嫁的轿子就来了,您作为新郎得出去迎亲啊。 知道了。陆凌川淡淡地回了一句,说罢推开了厢房的门,往外走去。 因为成婚的双方都是男子,所以被迎娶的那一方也不用批盖头,只是喜服的款式更繁复些,并增了几支金簪头饰。 送嫁的乘舆在鞭炮和鼓乐声中停在了陆府门口,有专门的嬷嬷将谢若宣扶了下来。 而陆凌川此时站在正厅之前,两侧全是来参加这场婚宴的客人,身后挂着显眼的囍字,囍字两边坐的分别是谢钧与陆鸿朗,再往外则是他们的正室。 他看着谢若宣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身旁奏起了喜乐,乐声整耳欲聋。 谢若宣还差一步,就要走到陆凌川的身边,主婚人正准备将镶着大红花的红绸塞到两人手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定格住了,谢若宣和主婚人的动作在陆凌川眼里被无限放慢,他希望...... 可突然间,乐声蓦地停了,大门被啪地一声推开,气氛凝固了起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怀揣着疑惑的神情向门外望去,只见数几十个带刀侍卫将陆府围的水泄不通,而为首的那人身型高挑,身着朝服,因为逆着光的缘故,看不清他的面容。 下一秒,他一掀衣摆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人们这才看清了他的样貌,正是前段时间被皇上贬去官职的佥都御史,秦鹤洲。 犯官谢钧任首辅十年来挪用亏空公款数百万银两, 秦鹤洲穿着那身绯色朝服,身后跟着几十个身穿官服、腰系令牌的暗卫,他手中高举着皇上御赐的令牌,神色肃穆, 私自调用预治洪灾物资,结党隐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