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能掐出水来,不情不愿地将手放到她手心里。 两人相携进了村子。 这一座村子和她们先前去的那一座没有多大差别,村中看不见什么符箓和法器,每家都供奉有山魈娘娘的神像。 沈丹熹和白拂音一连走了好几座村寨,几乎都是这般情况,惊鹊岭一带的村寨提起玄门修士时,神情都极为不屑,只对山魈娘娘虔诚信奉,惊鹊岭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祭礼。 今年的山神祭礼便在三日后,而负责主祭的正是惊十村。 快要入夜,沈丹熹和白拂音在一座村里暂时落脚,整理了今日探听到的情况,准备通过传音令传于大家知晓。 沈丹熹捏住玉珏,投入神识,这才发现其内多了好些消息。先前她与白拂音在神龛前那一段对话,不知为何传入了音令中,所有人都听到了她打算还回信物,解除婚约这一段话。 殷无觅的消息积压在音令中,她点开了一个,音令立时传出他气急的声音,“沈丹熹,我不同意,我绝不会同意的!” 后面还有一些其他同伴的安慰,柳珩之的声音夹在其中,笑盈盈道:“殷师兄,感情之事要两厢情愿才最美,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再之后便是康缘师叔的一声严厉的斥责,“我将传音令分发给你们,是让你们互换有用的消息,而不是在此闲聊无关之事!” 一场闹剧,这才收场。 沈丹熹抬眸看向对面的白拂音,她们借住的这一家农户,房间不多,两人只能挤在同一间房里。 白拂音已脱了鞋袜,翘着一只脚坐在床沿,裙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趾,左右晃了晃。 她唇角噙着一点笑意,纤眉微挑,眼中映照着桌上烛光,不避不让地迎向她的目光,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透出一股洋洋得意。 “沈丹熹,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你可不要反悔哦。” 沈丹熹没想过要反悔,就算没有白拂音在这里挑拨离间,激将于她,她本也打算还了信物。 何况,她现在一心只想摸索清楚自己魂上的怨气是怎么回事,根本无心情爱一事,以前对殷无觅的那点少女情怀,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正如白拂音所言,她既已不喜欢他,便不应该用这样一个阴差阳错的婚约,将他绑缚在身边。 先前是她顾虑着两人之间毕竟一同长大,有着多年情分,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开口。如今叫白拂音这么一搅合,倒也不失为一个时机。 当天夜里,沈丹熹一闭上眼,便又坠入了梦魇之中。 她整个人都沉入那一片死寂的天地里,瞳孔之中所能看到的景象,只剩下漫天飘飞的灰屑。 一片一片的灰屑落来脸上,身上,将她掩埋入尘土,她心中充斥着被人顶替的不甘,愤怒,怨恨,一次又一次试图从这片死寂的天地里挣脱出去,却都无济于事,最后只剩下绝望的麻木。 “沈丹熹!沈丹熹,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会是要死在这里吧?”一个焦急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传入意识,“你就算要死也别死在我床上!” 沈丹熹的意识终于从那片死寂的天地里挣脱出来,猛地睁开眼睛。 白拂音被她瞳孔深处溢出的恨意惊得直起腰来,谨慎地再次喊道:“沈丹熹?你还没清醒么?” 沈丹熹听到她的声音,缓缓闭了闭眼,又再次睁开,瞳中外泄的情绪已经被压回心底。 入眼是农家简陋逼仄的房间,窗外泄进一点天光来,将屋内照亮。 白拂音跪坐在她身侧,神情之中还带着警觉,打量着她。 她显然也才刚起不久,还未梳妆,披散的黑发从肩上垂落下来,堆积在床褥里。 看到她恢复正常,白拂音紧蹙的眉才松开些许,神色复杂难辨,问道:“你怎么回事?只是睡个觉怎么会将自己的五感六识都封闭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难不成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趁机要了你的命,解决掉你这个麻烦么?” 沈丹熹没有注意到她古怪的神色,抬手揉了揉额头,疲惫道:“多谢。” 若非是她,她还不知道要在那一个梦魇里沉沦多久。 白拂音被她没头没尾的一句道谢弄得一愣,片刻后,才重重哼一声道:“你要是在我身边出了事,我没办法向表哥交代。还有,你最好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