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灵最近开心极了。 皆因为那个被发跣足的白衫男修又回来找她。 他与李正不同。 李正给自己的感觉是异样的,是男女之间的陌生之情,那种新鲜感是前所未有的。 而这个男修则是包容,是随意,是熟悉。 就是随意,她可以在这个白衫男修面前随意自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什么都会包容自己。 他看向自己时,就好似化身为大海,任自己阴晴变换,他就在那里,将自己所有的正面的负面的都接收而去。 一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装是装不出来的。 一个对你说尽好话,甜言蜜语,极尽奉承,你却如坐针毡,如芒刺在背,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在强忍着恶心夸你赞你,心里指不定已经将你碎尸万段,恨不得你早早死来。 此人不是有求于你,多半也是有他不可告人的动机,这便是口蜜腹剑。 另一个人对你恶语相向,动辄粗言秽语,甚至只因你做错某件事情而大发雷霆,你却并无不舒服之感,虽是羞愧,却能因此而有所长进,进而获得成长。 此人对你多半是怒其不争,心中未必是怨恨于你,这便是忠言逆耳,多见于师长一辈。 父母之情,还在这后者之上。 他们既恐你学不到真东西,将来出去要吃大亏,又怕自己说了重话,让你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从而一蹶不振,且又时时关注你的感受,你喜则他喜,你哀则他哀。 这其中的情感之复杂,当人子时不能体会,必要为人父时方能体悟一二。 袁秀对自己亲生之女的情感,比这还要沉乱。 自这爱女出世,他便一日未曾见过,甚至未曾抱过一日。等如今再见之时,想去抱抱她,却早已过了那个年纪。 身为一名剑修,能有什么比将自己的一身绝学尽数教给这个孩子,来得更他让宽慰呢。 第一次见她,便有心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相告,却被她生身之母回来打断,第二次见她,自己却又不敢告诉她,怕她质问自己为什么才来。 如今已然来过数次,二人还是以前辈丫头相称,虽无父女之名,却已有师徒之意。 常言道,师徒如父子,就让这如今的师徒之情,来弥补自己对她所欠缺的父女之爱罢,袁秀如此想到。 “丫头,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给我带鞋,我不穿,光着脚舒服。” “前辈,你这样看着很可怜,你知不知道。” 袁秀抬起酒壶,咕咚咕咚灌酒。 “我哪里可怜,为……,为师我以身化剑,行走于天地之间,想来便来,想有便走,逍遥快活还来之不及,何谈可怜二字。” 宫羽灵看着他喝酒傻笑。 “丫头,你笑什么。我这样喝酒,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一人,他喝酒时也是如此生灌,好似没见过酒一般,酒量也不好,醉后便狂态尽现,胡言乱语一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袁秀是何等人物,能拿下宫瑶池,又能将青丘一族的涂山蓉拐跑的家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