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又是一股冷冽寒气,木板下被人挖了一个方洞,洞内摆着一具小小的棺柩。 棺柩的长度,恰恰能存得下一个半大的孩子。 我不敢再开棺柩了,心仿若被人揪住一般疼痛。她还那么小啊…… “给我起来!”我大步走出祠堂,一把拉起许如白。 许如白还是低着头,毫不反抗。“说吧,”我强忍着怒火,“孩子……什么时候死的?” 眼前这个令我生厌的男子,突然掩面大哭起来。 “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啊……”他反复道。 事情又要回溯到两年前。 那时许家还没有那个小少爷,许夫人头胎是个女儿,已长大到快三岁,生得乖巧伶俐,许家上下倒也挺喜欢这个孩子。 但不知为何,生下头胎后,许夫人两年多都未再有身孕,渐渐府内府外便有了微词。 许如白起初并不着急,可许家父母生怕许家绝了后,又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再不抱上好孙儿恐就晚了,孙女他们虽是喜欢,但在他们眼里自是不如一个男娃的。 软硬兼施下,许如白也认了父母的说法,试遍了各种法子,盼着夫人肚中再有动静。 也是在被逼着试那些偏方的时候,许夫人慢慢哑掉了。 许家人还是不甘心,先是提议教许如白纳个妾,后来有一天,许母去庙里烧香回来,忽然说,她自一个庙里的香客那里听到,头胎是女孩的,如若一直怀不上男孩,那就是这女孩命格太硬,将本该来的男孩都“克死”了。 要想怀上男孩,就要给这女孩改命。 他们又不知从哪里请到了一个外道方士,说只需七日,就能将孩子的命格改掉。 可怜那女童,话才刚说利索,就日日被带到院子里,忍受长达两个时辰的做法。方士搭了座法坛,将女童抱在法坛上,围着她又吟又跳。 起初孩子还觉得新鲜,不多久就厌了,哭闹着要回屋,狠心的许家人,把她紧紧拴在法坛边,自己坐在正屋内,就这样看着。 包括许如白。 许夫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可没有人会听她的。她被锁在卧房,门窗紧闭,一直到眼泪哭干,都未见到孩子一眼。 因为她见了孩子,便又要被克了。 这样的荒唐持续了五日,到第六日,天降一场大雨,方士说不可半途而废,教许家人给孩子撑了把伞,做法继续。 孩子终究是孩子,如何受得了这番折腾,当晚就生了病,高热不退,神志不清。 那方士硬说这是做法有了效力,是女孩命格里的邪异在外逃,不需送医。 可他自己趁夜竟偷偷跑了,等至次日清晨,许家遍寻这方士不见,再待想起孩子,孩子已经咽了气。 许父心知此事传出去,无异于戕害人命,被官府知道恐是要坐牢,便打点家丁仆役,悄悄瞒了下来,对外只说孩子急病离世,草草下葬。 许夫人万念俱灰,自此再不出家门一步。 月余,她果然又怀上了一胎,最终真的为许如白诞下了儿子。 许家陷入狂喜,只道是当初的法子起了作用,家里张灯结彩,大事庆祝,许母还两次去庙里为孙儿祈福,渐渐仿似谁也不再记得,这家中曾经有过一个女孩。 直到府上生了邪祟,久久不去,许如白才惊惧起来,疑是女儿亡魂未安。他本想将女儿灵位供入祠堂,但家规不许,最后勉强说服许父许母,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