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对我俩毫不防备,掩上屋门便出去了,把我们和她孙女就这样留在屋里。 我打量了一下这屋。屋内虽然昏暗,但能看出来干净齐整,而且看家里用度,似乎只有一奶一孙二人居住。 孩子爹娘呢?我扭头看看那个叫“颜儿”的孩子,她躲得远了一点,埋头在地上不知玩着什么。 我凑过去瞅瞅,她手里是个木制的陀螺,我小时候也有过的,但她这个坏掉了,转不起来。 “这个坏了呀。”我轻声说。 颜儿抬头打量一下我。“姐姐会修么?”她怯生生道。 我自是不会,但我知道某人肯定会。 我拿起陀螺,直接递给九枝。“你看看?” 九枝仔细端详一阵。他脸上挂着笑,将陀螺握入手中,用衣袖拢住,片刻,再张开手,陀螺已经完好如初。 颜儿喜出望外,也不认生了,接过陀螺,开开心心地去一旁玩耍。 “你怎么做到的?”我小声问九枝。 “新做的。”九枝无声地回答。他张开另一只手,那坏掉的陀螺还在他手里。 “用什么做的?”我又问。 九枝没回答,而是伸开十指,手心变戏法一样生出一截木头,很是骄傲地为我展示。 我看得啧啧称奇。“对了,在许家你也是这样,我忘了问,你是突然学会的吗?” 九枝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解释。我自己想,可能这原本就是他的能耐,只是刚化成人形,不习惯,这一路走下来,这能耐慢慢醒了。 他忽然又拉过我的手。“娘子,我厉害吗?”他写。 ……你害不害臊啊! 我正要说话,大娘回来了。 “我这只有些粗茶淡饭,”她说,“也没预备,你们两个娃娃只能委屈些了。” “大娘不必费心,”我赶紧拿过我的包袱,“我们有吃的,不用做我们的。” 九枝看我一眼,指指肚子,意思他想吃。我狠狠踩了他一脚。吃什么吃! “那就好,那就好,”大娘没看见我的动作,正待去厨房,忽又看见颜儿手中的玩物,“颜儿,你那陀螺何时好的?” “哥哥修的。”颜儿指了指九枝。 大娘连声向九枝道谢。“她这陀螺,还是她爹给她留下的,坏了有些时日了,我眼神不济,想央求村里会木工的帮做一个,那木工又正在外地做活,这下真的……也不知道怎么谢你们才是。” “不妨事的,”我忙说,“也不费什么工夫。” 我看看颜儿,又问:“可她爹娘呢?” “唉,早不在了……”大娘道,“他爹出去打仗,战死在外头,他娘听说后,跟着投了河……这家里,就剩我和颜儿两个,如今也有一年多了。还好村里人可怜我们,给了不少帮衬,只是我年纪大了,还不知能带这孩子长到几岁……” 提及伤心事,她抹了抹泪。我心里也一阵酸楚。 我早知这山下是乱世,人命如草芥,可亲耳听得,还是有些触动。 “你瞧我,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大娘很快缓过来,“你们再歇一会儿,我去烧火做饭。” “我帮您吧。”我跃跃欲试。虽然我手艺不佳,做点儿简单的还是可以。 “不用不用,”大娘按我坐下,“老婆子我做这些事还无妨。” 她一边向厨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