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也是知道的?” “月离你真没劲,”垂青悻悻道,“我在这里都闷死了,好容易来个灵俏的姑娘,我逗逗她不行?” “这时候就饶过她吧,”月离笑笑,“说正事,沈落那边如何?” “还在那儿呢,”垂青对着山下抬抬下巴,“三天了,没出来过。屋里也没什么动静,想必是在打坐回复元神。”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在山脚处看到一间草屋,像是新近才搭成的,大小也只能容一人居住,屋内确实能隐隐察觉到沈落的气息。 这股气息,我当然不会忘。 “其他人都在何处?”月离又问。 “鲁鱼在对面山上藏着,”垂青说,“棠华已经把结界布下了,其余几位都按此前商议的,占好了各自方位,就等你。” “好,”月离说,“待到天黑,一齐动手。有灵,到时也拜托你和九枝了。” 我没说话,自己走到山崖边,仔细看着那间草屋。 “九枝,你来。”我招九枝过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九枝凝神静气,片刻后,他点点头。“不像。”他说。 我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月离和垂青就听不懂了。 “怎么了?”月离问。 “不对劲,”我说,“草屋内的气息,不像是沈落。” “不像沈落?”月离怔住,“你当真?” “不能啊,”垂青说,“我一路追踪到此,亲眼看着他进屋的!” “有灵,你说的不像,是哪里不像?”月离问我。 “气息有一点差异,”我说,“虽然只有一点。” 月离沉思须臾。“会不会是沈落生了些变化?他毕竟伤了元气——”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道,“若说我有错认,还可能些,但九枝也觉出来了,这方面,九枝绝不会错。” “那之前走进屋的是谁?”垂青错愕,“相貌、身形都和沈落一模一样啊。” “你们七年未见过他,怎知一模一样?”我问。 “七年而已,能有多大变化——”垂青话没说完,自己先愣了,眼里现出惊惧。 七年时间,沈落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怎么可能还和过去一模一样? “下去看看!”我说着,沿路冲下山,九枝紧跟在后。 “等——”月离反应过来,已经被我抛在后面。 他和垂青只好拔足追上,同时打了声悠远的呼哨,刹那间,七八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分作几路迅速向草屋围拢。 我动身早,第一个跑到草屋门前。 这时候也懒得考虑有没有诈了,我手捏起咒,一把将门推开。 门内果然不是沈落。 或者说,是他的脸,但不是他的人。 这个看上去是沈落的东西,正认真端坐在屋中央,身下画了一个圈,看见我冲进来,“他”吓了一跳,吱吱呃呃地往后躲。 我心凉了一半。这是只妖怪。 还是只没什么修为的妖怪,连人话都没学会。 垂青他们,被骗了。 这时,其他人也赶到,都挤在门口,看着屋内的情形,一句话都说不出。 有人气得把整间草屋连根拔起,远远扔飞。被十余人这样围着,那妖怪更吓得瑟缩起来。 月离默默上前,手悬于妖怪额头,顷刻,妖怪的相貌变了,露出真身,是只小山魈。 四下死寂。月离看了看这山魈,苦笑一声。 “十一个人,竟全被瞒住了。”他低声说。 几位玄师统领又惊又愧,苍黄脸尤其白,虽说不能怪他,但毕竟是他找到的“沈落”,也是他把众人带到这里。 “你几时发现的?”月离问我。 “我没发现,”我说,“我只是觉得,这一路,似乎太顺遂了,沈落擅长的明明是避人耳目、暗度陈仓,就算是元气受损,也不该如此轻松就暴露行迹。” 月离低头看着缩在地上的山魈,又陷入沉思。 “沈落这一计很巧,”我说,“他料定,只要不破山之事传至云鸣山,你们一定会来找他,所以他拘了这只妖怪,变作他的模样,附上他的气息,做一个诱饵。而以苍黄的本事,也一定会早早发现这个假沈落的行踪,这样你们就会比我快一步,等我发觉,你们已经全聚在此了。” “因为只有你,可以最快识破他,对么?”月离问。 我摇摇头。“不是我,是九枝。九枝的感知极为敏锐,无论沈落怎么用他的气息做伪装,山魈的妖气是逃不过九枝鼻子的。” 九枝闻言,得意地挺起胸膛。也不知在骄傲什么。 “他用他七年前的模样,是方便你们辨认,”我又说,“气息,是为了骗过我,只有九枝细查,才能看出端倪,但待到那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