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就像大学考试前复习,越是到了复习周越是起劲儿,疯狂看小说,打游戏,把复习的事情往后再拖一拖;也像她想和温崇月提的那件事,从春天磨磨蹭蹭到了夏天,又到秋天…… 夏皎下意识地想要等到下年春天再说,难道也是大脑自动将其归到“不重要”一类中? 夏皎说:“我以为这叫’摆烂’。” 温崇月想了一下:“这个词语,是不是和’咸鱼’差不多?” 夏皎点头:“是的,事情往后无限拖,总想着’等会儿再做也来得及’’明天再做也来得及’。” 温崇月笑了:“因为你大脑根据以往经验判断,你的确能完成。” “喔,那倒不是,”夏皎说,“我的大脑在摆烂,它安慰我,往好处想,说不定明天就死了呢。” 温崇月:“……” 夏皎:“死了就不用做了。” 温崇月很不赞同她这种消极的态度,拎起来关回卧室,狠狠一顿棍,棒教育。 重新工作,郁青真的钱还是没有追回,倒是向夏皎吐槽,说上次那个红毛又出来了。 红毛爹有钱,知道儿子被行政拘留后,就找了律师,又是查那边街上的店家监控又是问路人…… 那边店家监控记录着,郁青真摔倒在地后,一直跟在后面的红毛跑过去抱着她。 又有路人证实,听见了红毛喊:“你醒醒,没事吧?” 红毛自己则承认,说是看到郁青真摔倒后脸朝地,担心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那一瞬间又着急,才想起来课上刚学到的急救法,想给她疏通秽物,做人工呼吸。 关于最后一点,那个职高的同学和老师确认,那天的确刚刚上过意外急救课,的的确确也教了如何做人工呼吸。 而商家的高清监控放大后,一开始,红毛的确是有这样不太标准的掰开嘴唇吹气的人工呼吸姿势。 郁青真不信。 她上周刚被骗了钱,又在酒后被一“二流子”触碰,正恶心着呢,这个红毛又被放出来了。郁青真打心眼里觉着这家伙一定是花钱通了关系,疯狂地和夏皎一阵倒苦水:“他的嘴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实话,还记得吗?皎皎,那天去警察局他默认了猥亵,还说自己是孤儿,没爹。他爸爸活得好好着呢……” 夏皎也不喜欢这样的人,但如今只能宽慰郁青真:“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别多想,青真。” 其实夏皎也不觉着这个有跟踪前科的红毛会做善事。 幸好对方也没有再出现在花店门口。 她全心全意地为宋奶奶的外孙女准备着花束,等到约定的时间,宋奶奶看了她的预设方案,点头同意。老人退休后的空闲时间多,在准备花的时候,宋奶奶就和夏皎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夏皎挑花做花束,她对夏皎包花材的手法很感兴趣,笑眯眯地问了好多问题。 只是夏皎没想到,宋奶奶的孙女是熟人。 下午三点忽然落了一场秋雨,爷爷出来的匆忙,没带雨伞,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寒风起,也不适合推着宋奶奶回去。好在孙女打了电话过来,问清楚情况后,急匆匆地带着厚衣服开车过来接人。 雨天的客人要少一些,店里面的温度不算高,夏皎去申请了给客人的毛毯,给宋奶奶披上,又去倒了温热的水,陪她聊天。 宋奶奶看着夏皎手指上的婚戒,兴致勃勃地和她聊了会儿天。其实宋奶奶很少和她谈私事,不过夏皎觉着这也没什么,就坦坦荡荡地聊了些,关于家庭,关于之前的工作……只是在谈到丈夫时,夏皎有些脸红,很奇特的感觉。 像是偷偷藏了一块举世无双的宝贝,她既为私藏它而兴奋骄傲,又不舍得袒露于人前。 聊到半晌,终于听到门上风铃响,听得高跟鞋跟敲击地板的笃笃声,夏皎站起来,看到正用力地将伞柄捣在肚子上、用力收伞的宋萧。 宋萧有些意外,她睁大眼睛,手不自觉松开,本来快合拢的伞大声地“呼”一下散开,她自己手颤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