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书,他们背不出来会难过,如果他们家长知道了,回家会让他们更难过。” 钟秦噗嗤一声笑出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她点了点袁源的额头,“你就这么教小孩子?” 袁源一脸理所当然,“我可不想让安安成为其他小朋友的童年阴影。” 钟秦笑着摇摇头,不得不承认她还有点歪理,安安确实是“别人家的孩子。” “不要说这种成长的关键期了,上大学那会儿,我天天跟你们在一块儿,有时候心里都难免羡慕嫉妒恨,不过那时老陆要是现在这样,我绝对不会追他到文学社。” 老陆读书时堪称“才华横溢”,当年是袁源追的他,不过这么多年,他们两个的家庭地位早就倒了个个。 老陆一副“我现在怎么了嘛”的表情,回头看了妻子一眼,袁源朝驾驶位踢了一下,“好好开车!” “是,是。”老陆唯唯诺诺,惟命是从。 “风花雪月到这个年纪都是虚的,老陆很好。”钟秦感叹道。 袁源偷偷看她一眼,见钟秦面上笑意平和,并无郁郁之色,略略放心。 于是她开始教子:“安安,你跟别的同学背书是炫耀,那是因为你背过他们没背过,以己所知攻他人所不知,你知道再多也没什么了不起。但秦秦姨不一样,你背过的,她都背过,你没背过的许多东西,她也背过,爸爸让你背书给秦秦姨听,是让她知道你又有进步了,你有进步,秦秦姨当然就会很高兴,对不对?” 安安听得似懂非懂,但他明白给钟秦背书不算炫耀,而且她会高兴,他很喜欢秦秦姨,愿意她高兴,所以他回过头看着钟秦,郑重地问她:“秦秦姨,你要听我背书吗?” 钟秦笑着应好。老陆在心里给妻子竖了个大拇指。 于是安安背起来:“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叁日……” 他背得果然极流畅。小男孩音容稚嫩,黑亮的眼睛看着大人,背着他们年轻时背过的文章,钟秦一时心中不由得生出些感慨。 文章很短,安安很快背完了,钟秦很捧场地鼓鼓掌,“安安真棒!”见她夸自己,安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扭过头才笑起来。 “听娇儿背书如银瓶泻水,乃人生一大乐事也。”陆辰开着车,摇头晃脑地说道。 袁源从后面拍了拍他的头顶:“年届不惑日闻老妻河东狮吼,亦人生一大乐事!” 叁人一起大笑起来。 这一年春节来得晚,二月份的天气已经微微和暖,丁山上的梅花尽数开放。这周末是个难得晴朗的好天气,公园里花香浮动,游人如织。两家人找了个向阳的小山坡把野餐垫铺开,水果零食一一摆上。钟秦半个月以来应酬频繁,此刻坐在梅花树下望着远处一片香雪海,才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又庆幸能得这一日喘息。 陆辰带着叁个孩子去园游区玩了,钟秦便跟袁源坐在山坡上说话。 袁源还在跟她讲阅湖轩的菊花火锅。 “其实菊花什么的都是噱头,那汤底是用鸡鸭干贝火腿吊的,开水白菜的做法,喝汤尽够了,做火锅实在有些糟蹋。” 钟秦点点头,赞成她的说法。她以火锅能调和为佳,现在人多往汤底上下功夫,极易喧宾夺主。她想起那晚在松间院吃的鱼肉锅子,汤底不过用片鱼拆下来的骨头熬的,但极能衬出鱼肉鲜美,如果不是席间氛围不佳,她恐怕能在那慢慢吃上一晚。 想到松间院,便想到齐楚。那晚他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