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洗尘直接挣开提尔的手,头上的草帽被风吹落在街道上,长腿一迈,直奔三楼脸色惊惶的女人家里。 提尔难看的面色变了变,终于缓缓抽出长剑:殿下就交给你了,我会把街上的暗线都解决掉。凌厉的目光首先望向蠢蠢欲动的绅士。 * 老旧楼房的窄小楼梯长满青苔,滑溜溜地,光线黑暗,只有一盏眼睛一样的灯泡散发出不稳定的光芒。 亚当斯太太紧张地在潮湿的小阁楼里走来走去,她看见了!她看见那个黑发alpha抱着那个omega走上来了!他想杀死我!不!不是我做的! 她想要逃跑,但手脚发抖,连走出这个房间都做不到,至少在这个封闭的小房间内,她还能找到几丝安全感。 也许我猜错了!他只是只是 木板门猛地被踹开,亚当斯太太急促地叫了一声,瞬间软倒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拿钱办事,有人有人让我一看到这个小姑娘就把消息告诉他!不用人逼问,她直接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亚当斯太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贺洗尘粗暴地拖着后领丢到门外,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她终于大声痛哭出来。 日暮的橘光透过窗户缝钻进阴暗的小阁楼,贺洗尘从奈姬的缝制口袋里掏出抑制剂和针管,他的面色没有丝毫慌张,镇定得不可思议,只有鼻尖沁出一点汗珠。omega太过甜腻的香气迫不及待地冲进他的鼻腔,让他有些头晕目眩。beta尚且如此,要是alpha 贺洗尘的脸色冷下来,手脚麻利地将黑色的试剂抽进透明的针管里,不详的黑色试剂沿着青紫的血管进入奈姬的身体。 奈姬情动的潮红全部消退下去,呼吸也逐渐平稳。见效太快,反而让贺洗尘心生疑虑。 奈姬,奈姬贺洗尘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却见奈姬猛然睁开眼睛,接着痛苦地尖叫起来。 赫尔!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他的名字,我没事我没事 这他妈的不是抑制剂!贺洗尘气急败坏,但现在显然不是问责的好时机,他捏住奈姬的肩膀,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 奈姬的额头滚下大颗大颗的冷汗,嘴唇发白,却还是笑了一下:什么都不用做它能让我清醒 y型试剂,黑市上流通的效力最强的抑制剂,能让o瞬间从发情期脱离出来,相对的,那些无穷无尽的情_欲会转化成蚀骨的疼痛。许多自厌的omega都会使用y型试剂,即使代价是发情期紊乱,生育功能受创。 贺洗尘扯下被阳光烘烤得温暖的被单包裹在止不住颤抖的奈姬身上,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打她紧绷的后背。 奈姬的手攥着贺洗尘的衣服,用力得指尖苍白,呼吸浑浊沉重,沸腾的血液在血管里翻涌。 她忽然剧烈地打了个抖,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湿润了贺洗尘的衣襟。 恶心!太恶心了为什么我的身体这么恶心!我想去死 贺洗尘眉头深锁,用力地抱住不断挣扎的奈姬,制住她自残的行为:小姑娘,活着是挺不容易的,但不要随随便便地想着去死,要不然门外的强迫症骑士会哭的哦!再说了,我们奈姬一点都不恶心,我们奈姬最漂亮了。 小姑娘,活下去。 提尔守在门外,他已经将潜在的危险全部根除,长剑回鞘,肃立在门外,夕阳的最后一丝光亮照在他冷硬如同雕塑的侧脸上。 月亮爬上红色的屋顶,深蓝的天空逐渐出现几颗星子,死寂的阁楼没有丝毫人气。 贺洗尘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奈姬在里面休息。 嗯。 贺洗尘靠在门右边,和提尔分据两边。他忽然想抽根烟,手指摸向口袋,却只找到一只风车,只能叹气一样把风车吹得呼呼响,直到最后停下转动,他才声音疲惫地问道:提尔,你为什么会跟着奈姬? 提尔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肃穆的声音在尘埃飞舞的阁楼响起:我是她指定的骑士,我已经向她起誓会守护她一生,我身上这柄剑就是殿下赐予我的信物。 这么庄严神圣啊!贺洗尘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那我要是自作主张,说要跟在她身边会不会太轻浮了? 提尔的脸上浮现出惊疑的神色,却见贺洗尘笑道:我不会和你抢骑士的位置,我呀我看这个小姑娘顺眼得很,笑起来挺好看的,便想让她多笑笑。 哎哎,我可不是居心不良之辈。贺洗尘在胸前打了个叉。 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