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他暗想。 孟广陵正欲走近仔细瞧上一瞧,那人却忽然看了过来,接着像受惊的兔子猛地藏匿在扇子后面。 这、这是何故?! 咦?孟大人?一旁的卢照悯见到他,讶异地打了声招呼。 孟广陵勉强笑了笑,刚想回个礼,却见贺洗尘把字画下垫着的桌布四角拉起来打成结,干净利索地拱手道:在下先告辞了。 不怪贺洗尘如此失态,他可不想被官府通缉罪名还是狐狸精! 等等!先生!不对!姑娘!也不对!孟广陵在身后喊着,贺洗尘恨不得捂住耳朵,步伐加快,最后直接撒丫子狂奔。 孟广陵为了追他,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也无暇去理会。 卢照悯懵在原地,犹豫再三还是沿着街道追在后头,一路帮忙捡葱姜蒜:大人!稍等!你的东西! 人追人,人追黄鼠狼,井然有序的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 抱衡君从布庄出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匹红色绸缎和一匹银红软烟罗。这两样东西几乎花光他的所有积蓄,想到不能上楚腰馆,吃那里的姑娘嘴上的胭脂,抱衡君沮丧得连身上的宝蓝色窄袖锦袍都有些黯淡下来。 正低落着,突然凌空炸起一声大喊。 三儿!!! 抱衡君眼皮一跳,突生不好的预感,会这样叫他的只有 贺洗尘背着一包袱卷轴,气喘吁吁地朝他这个方向跑来。 !!!老贺你穷疯了也不能去偷人家东西啊!他凛然喝道,瞟了一眼紧追不舍的孟广陵,然后无所畏惧地挡在他面前,把东西放下,我来拦着! 拦你个头!贺洗尘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就跑,快跑! 那位好汉是谁?抱衡君边跑边回头,竟然让咱们脸皮比长城边的石头还厚的贺二哥这么惊慌失措? 贺洗尘没好气地怼回去:风流倜傥的胡三爷扮女人去勾引县太爷,让承平县的姑娘们知道了恐怕你会哭得比我还惨! 这一下戳到抱衡君的痛脚了,反客为主拉着贺洗尘跑得比风还快:不对啊!那厮怎么发现你的? 我不跑就被发现了! 操!也就是还没被发现!抱衡君怒道,老棺材你拖我下水! 大热天的一起凉快凉快。 不要脸的臭黄皮子! 这两人斗着嘴绝尘而去,孟广陵一介书生的脚力怎么可能跟得上,老早就被抛在后头,停在街上喘个不停。 你你等等啊孟广陵实在是累得说不出话了,后面的卢照悯片刻后才抱着零碎的葱姜蒜找到他。 大人,你这是?莫非那人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孟广陵手上只剩下一包盐,见他帮自己捡回东西连忙道谢,接着答道:非也,我只是见他面善,想跟他打个招呼,结果他一跑,我不知怎的也跟着跑起来了。 卢照悯:这两个人是傻子吗? 这句话他不能说,只能神色复杂地咽回肚子里,拱手道:学生家中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那边的贺洗尘和抱衡君慌不择路跑出城,四下无人才敢施展法术,齐齐化成一团青烟飞向五仙小筑。 * 松树林深处的五仙小筑宛若世外桃源,没有丝毫烟火的侵扰。白术在窗内研读医书,白蔹子在窗外烹茶,素手纤纤,把茶壶放回旁边膝盖高的老树墩上后,将一杯散发着雅淡香气的西山白露茶递进窗内放在白术手边。 书页翻动的声响,间或瓷器轻碰的乐音,颇有岁月静好之意。 然而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五仙小筑的宁静。 呜哇哇老贺你别拽我尾巴! 抱小衡你先撒手! 一路疾风带呼喝,炸着尾巴毛跑回来的贺洗尘和抱衡君直接瘫在地上,背上的包袱散开,卷轴滚了一地,两匹红布压在上面,极妍极丽,没沾到半点尘土。 白术和白蔹子面面相觑,小心翼翼问道:大哥找你们讨债了? 猛灌凉茶的贺洗尘呛了一下:能不能别提这么扫兴的事儿? 对,明明只有老贺欠钱 ,与我何干! 好兄弟不是要同甘共苦吗?贺洗尘问。 对不起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再无情意! 抱小衡我看错你了呜呜哇。他假模假样地趴在他肩膀上哭唧唧。 抱衡君抢过他手里的茶壶吨吨吨喝完,一抹嘴巴,邪魅狂狷地笑起来:呵,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打断你们很不好意思,白术笑眯眯说道,但是大哥来了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