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贺洗尘[快穿]

分卷(95)


   ***

    今夜的下弦月弯成大弓,星星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但苏观火瞧着贺洗尘笑意盈盈的模样,总感觉都掉进他的眼睛里去。

    下眼睑的朱砂已经失效,但黑白无常通身的森森鬼气他看得明明白白,逃出十堤会所后瞬间腿不软眼不花,怂哒哒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小道士明面上十八岁,难不成真的被他猜中了,老妖怪披了少年人的皮!

    苏观火狐疑地撇了贺洗尘三眼,第三眼被抓个正着。

    今儿的事不宜外传,贺洗尘端起长辈的架子,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九儿回家睡个好觉,怕鬼的话给你画张破邪咒,一张五十,童叟无欺。

    咱俩这交情,都老相识了,打个折呗!

    不好意思,免谈。贺洗尘拔腿就走。

    苏观火哭笑不得,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扬声喊道:小师叔!我送你!他那辆红色法拉利在一众非黑即白的停车场中分外惹眼。

    不必,告辞,有缘再见。贺洗尘头也不回地挥手,高楼大厦的光从他指间一晃而过。

    苏观火一时搞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不是孽缘,咂咂嘴便将此事抛到脑后。他也没精神再去鬼混,开着法拉利回到苏家大宅,开门就见自家堂哥神色严峻地站在窗前,似乎在等他回家。

    苏谭三十左右的年纪,也是干净清俊的好相貌,提溜出去,在霸道总裁里也是出了名的年少有为。他听见声响,淡淡看了眼狗腿子笑的苏观火,将三天来收集的资料放在桌上。

    什么玩意儿?苏观火踢掉鞋,盘腿坐到沙发上。

    唉。苏谭揉了揉额角,颠覆世界观的玩意儿。

    苏家大宅的鸡飞狗跳都与哼着小曲儿走夜路的贺道长无关。

    商业区与城中村可以说是繁华与落寞的对比,这里没有灯火通明,也没有小资情调的饭馆,只有下水道的老鼠大摇大摆地走过街头,灰扑扑的飞蛾撞向脏兮兮的街灯。

    贺洗尘踩着板砖的横线,皎皎单脚跳起方格,洁白的裙裾蹁跹,好似一段飞过的月光。

    我很高兴,又有点慌。他声线淡然,耳朵尖却红成丹顶鹤的冠羽。

    皎皎顿下脚步,倏地笑出声,把他笑得脖子也红透,才正色道:你若不愿见,我便带你走。无论去哪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百炼成仙的杏魂目光坚定,垂在身侧的手悄然紧握成拳,不闪不避地与贺洗尘对视。

    把她从污泥中捡起来的怀素子,细心呵护她的怀素子,温柔的怀素子皎皎还是先认输了,秀美的脸庞覆上一层羞红的赧意。

    小姑娘,贺洗尘戳了下她的眉心,我哪来的不愿意,我只是只是不知所措。兴许见了他们,我就「知所措」了。哈。他自嘲一声,将腰间的杏花枝伸到皎皎面前,走吧走吧,回家煮泡面吃。

    小姑娘能怎么办,只能伸手抓住杏花枝,雪白的肌肤逐渐化成云烟:我要红烧牛肉味!

    *

    暗巷里偶尔响起孤单的夜猫子叫,美团的外卖小哥蛇皮走位,轻轻松松绕过路中间的大黄狗和路边的垃圾桶,风一样消失在尽头。孟拾遗骑着自行车经过理发店,灯箱的白光在她身上一晃而过,照亮车把上的五星红旗。

    高二的暑假已经是高三的正式启程,孟拾遗一只脚刚踏进高三的范围,家里的老爹老娘已经给她联系好补课的老师。她是文科生,学数学有点吃力,兢兢业业被虐了小半个月,是什么德行还是什么德行。

    孟拾遗心里拔凉拔凉的,倒不是因为灰心丧气,而是因为呜呼哀哉,小命难保。

    鬼节其实不容易撞鬼,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十有**是软乎乎的活人。然而她知道,锲而不舍尾随在身后的非正常生物,绝对不是十个里面的那九个。

    两百块买的平安符没用!孟拾遗打小就招奇奇怪怪的东西喜欢,从吊死鬼到断头鬼,从掐她的脸到要她的命,一路走来无比艰辛。

    细小而琐碎的脚步声碾过沙石,传到孟拾遗耳朵里,魂都吓跑了半条。她尽力抑制住恐惧,打着铃拐过弯,却见路边一个道士打扮的神棍踩过水坑,恰好望过来。

    神棍有什么用!孟拾遗欲哭无泪,那只非正常生物闻着她的活人味愣是不肯走,她不想连累神棍,咬牙驶过他身边。身体忽然一轻,孟拾遗短促地叫起来,又强行咽下剩余的惊恐。

    半旧的自行车哐锵掉在地上,车轮不停地打转。脏乱的街面越来越远,五颜六色的广告灯变成星星点点,她被神棍道长拦腰抱起,如同轻飘飘的飞鸿,不偏不倚地落在高压电线上。

    呜哇哇哇!触电啊!死人啊!孟拾遗挂在贺洗尘身上瑟瑟发抖。

    这娃儿物理不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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