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听说父亲今天请了很多人来,有好几个很有型的公子哥儿……”妹妹时谣晃着她的肩膀,把时冉晃回了神。 “你还小,公子哥儿要是敢动你的念头,我第一个打得他脑袋开花。”时冉瞧着时谣,逗趣儿。 时谣凑过来:“别的公子哥儿我不知道,吴彻哥哥肯定是专门为二姐而来。” “小丫头,皮痒了是不是!”俩人闹了好一会儿,听到外面的催促声才停下。 时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岁,稚嫩又青涩,身上穿着为生日宴特别准备的粉色裙子。 其实她并不喜欢粉色,是父亲强烈要求的,为的是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备受宠爱的公主。 现在回头看,大约在生日宴之前,父亲已经跟陆黎做好交易,所以特意制造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王子公主般的相遇,没想到她完全不会审时度势,当天就坏了父亲的好事。 时冉知道自己的性格,宁折不弯,不会讨巧,唯一的软肋是母亲。在这个大家里,大伯当家,父亲排行老二,大伯家里两个儿子,顶着时家产业的天,父亲一心也想要儿子,结果连着生了三个女儿,母亲在家里,受尽了白眼。 也听说过父亲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不幸的是,小三小四依然怀的是女儿,父亲无情,花钱打胎消灾。时冉一直很看不起时百亿,可母亲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婚,时间久了,时冉也不会多说什么。 求子无道,认命以后,时百亿就专心培养女儿,培养来培养去,发现老大最得他心,大姐时渭是整个家族的大公主。 上学时是全额奖学金得主,各大宴会也是最受瞩目的存在,时冉和时谣永远是一左一右的陪衬,经常被大姐有意无意地拉出来作比较。 时谣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还占了一个活泼可爱,虽然同样因为不够有出息而不受父亲待见,却很受大伯喜爱。 全家上下,只有一个时冉,外人看来的富贵千金,其实还时常是吃饭时,管家都不会特意去喊的那一个。 今天是她的生日宴,前面十九年,从未办过一次,甚至连蛋糕,都鲜有人买,时冉唯二有记忆的生日,一次是那年赶上大表哥从国外回来,带着一帮朋友给她过的。一次是她的阳历生日和大姐的阴历生日赶到了一起,父亲给大姐操办生日的时候,妹妹提了一句,碍于面子,父亲强行给两人一起过的。 但仍然“尊卑”有序,那一天,她看着宴会上“时渭生日快乐”的条幅,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大姐对这样的决定,很不满意,全程一直冷着脸。 …… 时谣一直在欣赏她的衣服,三妹十五岁,正是喜欢粉色的时候,时冉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一会儿大姐回来,你就会明白什么是气场,是再多粉裙子也比不了的。” 时谣噘着嘴:“可是我就不喜欢大姐那副我们都是她的丫鬟的劲儿,我就要穿粉裙子。” 时谣也是嘴上说说,时冉想了想,她和陆黎结婚第二年,时家的企业就彻底完蛋了,时百亿债务缠身自顾不暇,时渭匆忙嫁了国际友人,那个时候,妹妹还不到十七岁,连大学都没有念完,就因为家族的事情冲击,而抑郁休学了…… 想着,时冉就真的去把裙子换了下来,穿上了先前十八岁生日,室友们集资给她买的一件红色连衣裙,时谣看着她换好衣服出来,又看着她怀里抱着的粉色纱裙:“二姐,你真是……!虽然大姐浓妆打扮,看起来比你好看,但是你的身材,绝对碾压她!” 时冉差点笑岔气:“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儿上,今晚粉纱裙给你穿。” 时谣兴奋地接过去,又有点犹豫:“可是二姐,爸爸会不会骂我……” 时冉摇摇头:“放心,如果他骂你的话,我们‘反渭’联盟的盟主我本人,替你去扛着。” “二姐我永远爱你!”说完,时谣就一蹦一跳地去换衣服了。 她们两个成立的反时渭联盟,不过是说着玩,时渭的实力有目共睹,她和妹妹都没想去比一比,不过是做绿叶久了的一种自我调侃与打趣儿。 她记得这一天的,本来名义上是她的主场,时渭的行程安排是三天后的飞机,可是想到要为她这个妹妹庆生,所以特意提前归来。 在父亲介绍完她以后,穿着利落职业装的时渭推开大门,用大捧的鲜花对她表达了十足的热情,然后父亲关切地问她的行程为什么改变……问着问着就变成了大姐的主场。 十厘米的尖头高跟鞋,边缘正好在大腿中部的职业半裙,利落的短发,对比她蓬蓬的粉色公主裙,衬得像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