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栾,非鸾凤的鸾,木字栾。”十八九岁的男孩戴着眼镜,面色白皙,文质彬彬,这是大舅妈的儿子。 当年周家两位大舅爷都专心忙着搞学问做研究,又正值国内教育事业改革,他们参与其中,便个个拖得很晚才结婚,下一辈两个儿子儿媳也晚婚晚育,而祁生奶奶嫁得早,祁连深金宝贝也算早,所以祁生这一辈他反而成了老大,底下的都是小他好多岁的弟弟。 另外还有个男孩看着十七八,皮肤呈现古铜色,更活泼跳脱些,还唤了声美人嫂嫂,被他妈拍了头。 这人叫康度,是二舅奶小女儿也就是祁生小姨的儿子。 另外还有两个男人领着两个男孩,是周家世交家的,约着一块打球,就一块回来了,准备喝口茶再走。 因为不是周家人,就客客气气跟周家两个外甥夫妇打了招呼,跟着就说要走。 然后其中一位杨姓男子看了眼老爷子们正在争执题词的画,他惊讶看了眼,忙问道:“这是谁画的?” 大舅爷爷素来严肃固执的脸上有两分得意,“我孙外甥媳妇画的,怎么样不错吧?” 这人是国画协会会长的儿子,虽然不随爹从事这行业,画得也一般,但他是经营画展的,还开了一家极为有名气的国画画廊,常年跟各大名家大师接触,经手的画不说有上万,也得有成千。 论眼力,他爹有时候都不如他。 专业画家讲究灵气,讲究技巧,讲究意境立意,但对于经商者来说,怎么样的画能够夺人眼球,怎么样包装出最大的名气,怎样最快的营销出去,什么类型的画最受收藏者喜爱,这都是他们最先关注到的。 毕竟现如今的时代,古今中外流传的新鲜东西太多,注定了曲高和寡,要有人喜爱才能有名气,否则大师们眼中再如何欣赏,大众不欣赏也没用。 这世上不缺有钱人,就缺一个奇字。 他看见这幅画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脑子里迅速有了个包装的计划,怎么样展览,怎么样推销,怎么样包装。 这幅画最难得的不是它画得够好灵气够足,关键是这幅画冲击力够强,能够直接袭击所有人的眼睛,不管你审美水平如何,只要你长了眼睛就能被它“杀”到,这种绝对的冲击感,兼顾了专业人士眼中的巧,大众眼中的美、奇,就太好包装了! 二舅奶拉着孙媳妇的手,说:“我这孙媳妇琴棋书画样样皆能,是难得的人才。”老太太完全忘记了刚才在饭桌上说的话了,自己先吹了起来。反正她是长辈,欣赏小辈怎么说都不会有人敢反驳。老太太笑眯眯的。 杨先生便将目光转到慕曳身上,有些惊讶。 不是惊讶她的年纪,而是这样一位一看就是名门千金的女子,看着纤弱美丽,却能画出这样气势的画。 他很快想到,如果是一名普通男子还不如这位好营销,人们都喜欢反差萌,也喜欢大才女,若是出自这样一位美人之手,想必更好打出名气。 看他那表情,二舅奶就知道在想什么。 她也乐得让孙媳妇出出名,这年头玩书画的,闷头关门里自己画,外面没人知道你的名气这可不行,假如孙媳妇是个普通人,那她没坚持一年就得饿肚子了,画再好有什么用? 往好了想,她要是打出名气了,也能激励更多这样的年轻人去学,发扬国学,也能让这行更加兴盛起来。 这是利人利己的事。 所以二舅奶很赞成让小杨跟孙媳妇谈谈,杨家也是厚道人家,跟周家世交数十年,小杨虽然经商,却也不是奸商,万事都有原则,是个光明正大的人。 大舅爷爷和二舅爷爷则跟二舅奶想法不太同,他俩吹胡子瞪眼,让姓杨的小子赶紧回家,别惦记孙媳妇的画。 大舅爷爷开口说让慕曳把这幅画留周家一段时间,他想挂自己书房欣赏一月。 这便是见猎心喜了,像他们这般醉心的人想法都很纯粹,我喜欢极了你的画,便想留身边一直看着,这无关身份和其他。 慕曳答应了下来。但她看向大舅爷爷的身后…… 大舅爷爷后知后觉扭过头,看见自己弟弟那个老不死已经提笔在画中开始题字了。 大舅爷爷:“……”!!! 二舅奶奶也反应过来看过去,“……” 等他们俩反应过来,二舅爷爷已经用自己最擅长的颜公颜体将一首诗题好了,再如何气坏都没办法,总不能叫孙媳妇再画一副给他们题字? 寻常人画一副画,想请这三位大佬题字得通过种种人脉求爷爷告奶奶都难,这会儿这三人却抢着给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