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话是这样问,可是刚才她出来时,看到这些流民手里的刀剑,分明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用的,而他们的手也与这些刀剑不匹配,只怕还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罢了。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原本声音里蕴含着怒火的公孙无音便再也忍不住了,“鲁老爷重伤,鲁夫人不甘受辱撞车而亡,两位小姐与丫鬟四人,皆已……” 队伍中不管年轻或是年少,但凡是女子,无一逃脱,皆被这些丧心病狂的流民欺辱,除了那鲁夫人之外,丫鬟们也都被折磨而死了。 两个老嬷嬷也跳进旁边的河流里没了命,就那两位小姐,他去的时候也险些丧命,如今他让两个人看着,自己则回来禀报沈羡之。 他是军中之人,哪怕没有在真正的军中待过,但是却比任何军人都要严律守纪,今日所见的一切画面,从前也不是没听说过,谢将军曾说,这样的事情在战乱的时候,太多了,女人更像是物件一般,根本就不能被称作是人。 以前觉得匪夷所思,可如今他亲眼看见了这鲁老爷一家,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罢了,便是已经家破人亡,惨不忍睹。 沈羡之其实认识这公孙无音的时间并不久,听到他的语气时,哪怕他尽量保持平和的口吻将这些事情简单阐述,但沈羡之已经能想到那惨状了。 当即掀起车帘,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启程过去。” 至于这些流民,几个头目仍旧是绑着,余下的若是不听话,当即挑断了手脚筋。 果然,才有那蠢蠢欲动的,便被沈羡之率先扔了一片飞叶过去,众人是没瞧清楚,但是却听得惨叫连声,然后躺在地上抽搐。 走近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手脚筋已经被挑断了,几个与他感情较好的不服气,立马要为他报仇,只可惜也才动作,同样被沈羡之手底下的人给挑了筋。 见他们一行人如此惨状,剩下的人哪里还敢乱来,只能听命于公孙无音的话,跟在队伍后面,一起顺着官道往下而去。 很快,还没到目的地,便能闻到空气里飘着的血腥之味。 紧接着,那绝望的哭声也传入了沈羡之的耳朵里。 公孙无音还在继续回话,“很奇怪,这些流民里,只有男人,且没有年少垂老之人,几乎都是青壮年。”他也设想过,可能他们是山贼,但看起来也不像。 所以如今对这些人的身份,仍旧很是费解。 沈羡之听罢,却想起了江南那边的状况,“我此前预想过,只怕比咱们所听到的消息还要严重,可是如今看来,如果这些流民从前真的只是普通老百姓的话,那队伍里没有孩子老人以及女人,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她没说这个解释是什么,可是公孙无音心中已经有了数,只是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羡之,“这,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呢?这一路走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如果真那样严重了,为什么没有半点风声? “这些人,只怕是直接从山里过来的。”沈羡之看了一眼这官道两旁连绵不绝的大山,若是这些人真是走官道,这么多人多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的。可是沈羡之他们这一路走来,却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所以她很肯定,这些人是直接从山里过来的。 可既然是逃难,便要往人多或是繁华的州府去才是,他们却一直从山里路过,这让沈羡之也很费解。 所以队伍里没有女人老人孩子,她的怀疑似乎也就成立了。毕竟他们这些流民,既不是山匪出生,那就只能是普通的老百姓呢。 而普通的老百姓却往山里走,那必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才没胆量走这官道。 不过沈羡之并没有继续猜想下去,而是让公孙无音带人去审问那几个头目,自己则朝着鲁老爷一家走过去。 他们一家如今已经让公孙无音安排人保护在了马车废墟旁,周边都是护卫的尸体,烈日之下,很快便引来了不少蚊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