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的画面:交缠的唇舌,灼热的呼吸,急切的抚慰,以及那情难自已的让人沉迷的肆意亲吻 这些画面在脑中交替闪过,从模糊不清,到生动鲜明。林安的脸忽然间涨得通红,刚恢复了点力气的手脚也在顷刻间又像是丧失了知觉,如同木桩一般僵坐在了原处。 徐新在厨房将刚煮好的白粥盛了一碗出来,又从水壶中接了杯热水,取了两片昨晚楼下药店买的退烧药片,一并端了走向林安的卧室,却不想刚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对方正埋着头,一动不动直挺挺地坐在床沿的侧影。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上了桌面,桌碗碰撞间,发出啪地一声轻响,林安听见,踩着拖鞋的脚微不可察地往里缩了缩。 徐新看见他这犹如惊弓之鸟般的举动,微微一愣,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破旧的小机械厂。 他定了定神,在桌旁拖了张凳子在床前坐了下来,又转身拿了碗和勺子,递到了对方跟前,低声问:先吃一口垫一垫? 林安却没反应,他定定看着眼皮底下徐新的手和他手中的瓷白汤勺,几秒后,又如触电般收回了视线。 昨天我 好半晌,方哑着嗓子开了口,然而刚说了三个字,原本就涨红的脸便像是遇了火的滚油一样,变得更热不可耐。以至于停顿了好一会,才终于又鼓起勇气迅速向徐新处看了一眼,可却连对方样貌都没来得及看清,便更快地又垂下了头去。 这一眼,似慌张,似求证,有惊恐,也仿佛带着一丝期待。 徐新成功接收到,仍旧没说什么,只将手里的勺子更往前送了送,碰了碰对方因紧张而微抿住的嘴唇,神色如常道:先吃。顿了一顿,又说:吃完再说。 林安攀住床沿的双手紧了紧,点了点头。 被送入口中的米粥香糯可口,林安前一天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再加上还在病中,这一口接一口被送来的清粥便显得尤其香甜。温热的食物将空置了许久的肠胃温暖,连带着,连高度紧张与惶恐的情绪,也似乎在无形中得到了安抚。 林安安静地坐在原处,低垂的目光时不时抬起,悄悄朝徐新的方向看去,又在对方将勺碗递过来时,佯装镇定地重又收回视线。 徐新暗自将对方这些举措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直到碗里的粥见了底,才低低喊了声:林安。 林安垂在两侧的手略微一动,应声抬起了头。 徐新接住对方投过来的目光,没再说话,只异常沉默地凝视着他。 林安被这无声的视线纠缠住,脸上的温度不自觉升高,几秒后,便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眼波一颤,又要落荒而逃地垂下脸去。 却不想刚一动,下巴就被一股坚定的力道给牢牢扣住。 他怔怔坐着,下一秒,尚且湿润的嘴唇便兀地一热一个吻落了下来。 林安呼吸猛地一滞,记忆中被强压下的有关于昨晚的那些缠绵画面,随着这个吻又一次浮现在了眼前。 他一动不敢动地定在原处,连半垂的视线都仿佛凝固。 徐新仅在他唇间停留了两秒,旋即退开,重又坐回了椅子上。 你刚才想说什么? 林安闻言指尖微一抽动,却嗫嚅了半晌都答不上来。这突如其来的吻,像是一股迅猛无比的洪水,将他残存的清醒和理智全数冲散。 昨晚我昨晚于是颠来倒去,翻来覆去,便只留下了这一句。 徐新一笑,替他接了下去,昨晚你喝醉了。 林安无意识揉搓着床单的手指一顿,眼帘更下垂了几分,掩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羞窘和难堪。 对、对不他沙哑地开口,却不想话音未落,又一次被对方截住了话头。 徐新看着他,意有所指道:但我没有。 林安猛然抬头。 徐新对上他的目光,停顿了一会,站起来将碗放回了身后的桌案上,又回身探了探他的额头,却在接触到比之前更高了几分的温度时,眉头不由又皱了皱。 林安的视线仍旧定在他身上,神色是难以言表的不解和震惊,又或许,也掺杂着一丝不敢泄露的欣喜和企盼,可此刻的徐新却没时间去研究,对方的体温持续不退,脸上前些天挂的彩也还没完全消退,再加上眼眶红肿,嘴唇发白,神情委顿,就更让人无法安心。于是他当机立断,拿过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冲对方说道:还是得去趟医院,不能再拖,现在就走。 林安望着他的目光闪了闪,想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缄默,只爬起来简单整理洗漱一番,默不作声地跟着下了楼。 徐新的车还停在门口,防盗门被打开的一刹,阳光猛地从外面灌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