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底。 五月中旬,徐新在母亲的不断暗示与催促下,在马忠平的住所与马佳琪完成了低调却不失郑重的订婚礼,并在两家的商议下,将婚期也一并拟下。 这一大事的完成,无疑于给整个马家喂下了一颗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的定心丸。马溢浮更是连在外应酬时的气焰都比往日更嚣张了几分。 而随着徐马两家的关系的进一步递进,丁华从陈家楼那儿收到的有关林安的消息也越来越少。 渡过了漫长的磨合期,对方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赣南的各种条件和环境,于是连带着肠胃和其他各项身体机能,也理所应当地步入了正规恢复了正常。 一切都好。 丁华看着手机里上个月底收到的最后一条陈家楼发来的汇报短信,放下心的同时,也莫名生出股唏嘘与不安来。 在他看来,这几个月的徐新无疑该是幸福的,事业顺遂,好事将近。虽说马家这些年历经番起落,家底和实力已远不能跟如今的徐家比,但在c市却也始终都是有头有脸无限风光过,就算稍差一时,其地位也绝非其他小门小户可比。因此马家的大小姐跟徐家的阔三少,说句天作之合门当户对,并不为过。 可丁华却仍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妥,但再不妥,这桩充满着利益环扣的联姻,也容不得他一个公司的小小销售经理去置喙。 况且现在的徐新,自打身份从马佳琪男友正式转为未婚夫后,就彻底变成了个只会工作的机器狂魔,他一刻不停地在全国各地飞着,公司员工的工作量也随着他出差的时长同比疯长,丁华甚至好几次在茶水间听到手下的人议论,说最近公司业绩是疯了吗?以前都是找活干,现在连分配下来活的都干不完,好在老板够大方,任务多了,工资也暴涨,不然真要考虑跳槽了。 更有女同事八卦,说怎么听说咱们boss才刚订完婚,就见天儿的不在c市,明明前几个月还和女方如胶似漆形影不离,腻歪的很,难道是跟那未婚妻闹了什么矛盾,所以最近都发泄在了工作上。 丁华每每听到这样的言论,哭笑不得的同时,却也一样感到疑惑,可始终也没机会能一探究竟,只因自从林安离开c市后,徐新除却在面对马家人时还算温和,平日里的脾气却变得比以往更冷硬了几分,甚至就连对他这个发小铁哥们,也时常不假辞色,于是也就更遑论能像从前一样,偶尔得空两人一起坐下来喝一杯谈谈心了。 而同样隐隐有这种莫名被疏离的感觉的,还有身为传闻中的另一个主角马佳琪。 但毕竟两人已有婚约在先,是以就算徐新的态度忽然变得不似以往热情积极,马家也并没有对这这份反常过分上心。 直到盛夏里八月中旬的某个清晨,当马溢浮一家在客厅如常用完早饭,意气风发地对镜装扮完毕,正整装待发之时,一打开家宅大门,却发现迎接自己的不是自家公司的专职司机,而是一纸来自jian cha 机关的传唤令。 第34章 05年的初秋, 对整个c市来说, 注定是一段令人难以轻易遗忘的时光。 只不过这段被c城晚报连续追踪报道了近半个月的拥有特殊性质的新闻, 对有些人来说可算得上是一出大快人心的好戏,而对于某些人,却只能用无边的黑暗来形容。 马家从不曾想到, 从天堂到地狱, 所需时间不过弹指一挥而已。 同时也更没有想到,在这弹指一挥过后,等待他们的,是一层又一层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污潭泥淖。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 也很微小,微小到向来靠钱权解决一切的马家当时压根没放在眼里。所以自然也就没料到它会为成为燎原的星火, 甚至是致命的导火索。 三月,马家的实验厂正式投入了使用和生产,因正值用人之际, 故招募了大批实验员,其中不乏一些来自药科或医科乃至某些化学专业的尚未毕业的大学实习生。 而意外,也正产生于这批聘用成本较低相对廉价的实习生上。 六月初,一位在来自s县在c市读药的吴姓男生在单位食堂吃过午饭后,突然感觉一阵腹痛,并伴随着轻微的间歇性的恶心与眩晕, 起初他对这一现象并不以为意, 只当是不小心吃坏了肚子, 事后吃点止泻药并调理一下就没事。谁想此后的第二天第三天, 甚至就连周末呆在宿舍里,这种腹痛与恶心感也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这个怪异的现象持续了近半个月,被临时起意来c市探望自己儿子的小吴父母发现,于是立刻带着孩子去了附近的医院,却没查出是什么病因,便又只好将儿子领了回去自行观察了几天。 而就在这几天中,公司中又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其他几个有相同症状的人,且都是从腹泻开始,发展数天后,转为了不时的呕吐和晕眩,严重的时候,还会流血鼻血。 而其范围,也从一开始的实验部逐渐扩散向了其他部门。只不过大家的反应与表现不一而足,有不适感明显的,也有只偶尔晕一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