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担水了?杨麟回想了一下,厨房里确实没有自来水管,忽然来了兴致,下次我跟你去吧! 不用。陈错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 你是来支教的,不是来干活的,这些不用你做,专心教课就好。 杨麟心里蓦地一暖,嘴上还是不服,你这什么歪理,人苏莹还帮忙做饭呢,作为学校里唯二的劳动力,我义不容辞呀! 陈错吃完面,把碗放下,质疑地打量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不行,担不动。 杨麟被他盯得窝火,猛地拍了下桌子,伸出右手,看不起我是吧,行,那咱俩比比,输了叫爸爸,怎么样? 陈错盯着他看了半天,噗嗤一下乐了,右边小虎牙若隐若现。 笑个锤子啊!杨麟猝不及防,心漏跳半拍,不耐烦地挑衅,我就问你敢不敢? 陈错没说话,伸出右手,和他交握在一起。 两只手,紧紧相扣,一黑一白,对比非常强烈。 杨麟感受着他的手,很暖,手指很长,带着略微粗粝的茧。 一抬头,陈错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杨麟被他盯得莫名心虚,浑身不自在。 等你说开始。陈错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哑,听得杨麟又是一颤。 开始!话音未落,杨麟突然一个猛劲,把他手腕带偏了六十度。 再往下就掰不动了。 然后,他看着陈错握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地回正,九十度,一百二十度,一百五十度 杨麟涨得满面通红,也不知是急的、气的,还是臊的,眼瞅着就要多个爹,他突然大叫一声,准备垂死挣扎一波。 谁知,那股对冲的强大阻力猝然消失,还没等杨麟反应过来,陈错的手,就已被他重重地压在了桌面上。 赢了? 什么情况?? 三秒钟后,杨麟回过神来,怒气开始上涌,操,你丫怎么回事,故意让我? 没有。陈错面无表情地搓了搓手背,你叫什么,我以为你抽筋了。 我那是给自己鼓劲,抽个屁的筋!杨麟无语地骂了声,看他不停地揉着手背,又觉得好笑,活该,磕死你算! 准备好了么?陈错忽然说。 什么? 爸爸。 操?杨麟活像被雷劈了一下,愣在那,说都不会话了,你你,我让你叫了么,哪有你这样的,上赶着认爹? 愿赌服输,没什么可赖的。陈错没所谓地笑了一下,翻开杨麟的教案看了看,都准备好了? 啊?嗯,小意思。杨麟被他带节奏带得有点不爽,故意挖苦,喂,明天开英语课,你行不行啊,26个字母认全了么? 差不多吧。陈错笑了笑,要不,先带你熟悉一下工作环境。说着又瞥他一眼,省得明天紧张。 所谓工作环境,就是前排那几间教室,杨麟还没还得及过去,听他提议,本想参观一下的,被他这么一打趣,又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谁紧张谁去吧,反正我不去,就几间破教室,有什么可看的。杨麟疲惫地倒到床上,懒得跟他抬杠,对着屋顶开始发呆。 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没有了网络、游戏和社交软件,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了,手机在这里,就等同于一块废铁,初来乍到的兴奋过后,一种强烈的,无所事事的空虚就像潮水,几乎把他淹死。 他决定周末去趟县城,找家网吧,联机撸他个天昏地暗,再下几部电影存着回来看。 ☆、陈错居然坐过牢 照理说,杨麟连电视舞台都上过了,当然不惧这三尺讲台,但作为支教生涯的第一天,他依然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毕竟当老师,特别是山区支教老师,还是一件光荣而值得嘚瑟的事。 一大早,他吃过饭,就去教室守着了。 站上讲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半,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 他再次环顾了一圈教室。 很好,比他想象中要好,至少墙是白的,不是掉皮的毛坯,地是水泥的,不是脏兮兮的渣土,桌椅是独立的,不是长条的板凳,黑板是玻璃的,不是粗糙的土墙。 该有的都有,虽然破点儿,但至少能用。 陈错忙了一早上,从校长那拿了座次表,准备给苏莹和杨麟送过去。路过苏莹那屋时,正赶上她收拾完出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