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院种满绿植,一路走进去能看见石头堆砌的假山、清澈见底的观景池。 临近门口,姜予眠听到动静,抬眸望去,满头白发的老人拄着拐杖出来,满眼期盼。 是爷爷的朋友陆爷爷。 姜予眠抿唇,有些恐惧与人对视,垂眸避开陆老爷子投来那道怜悯的眼神。 时隔三年再见面,陆老爷子凝视着眼前的女孩,一时竟说不出话,只有紧握拐杖那只手背暴起的筋络显示老人此刻内心的复杂。 陆家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个女孩。 她皮肤很白,身形消瘦。 齐刘海,长发软趴趴披着,乌黑发丝挡住大部分脸,苍白的面孔看起来不太健康。 她背着一个洗旧的书包,安静站在谈婶身后,微低着头,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 半月前,陆家别墅的人都收到通知,陆老爷子故友的孙女即将搬来陆家暂住,不仅特意为她整理出房间,还添置不少年轻女孩的用品。 这会儿,他们亲眼看到平日严肃的陆老爷子像疼爱亲孙女一样对姜予眠嘘寒问暖,又诧异又好奇。 “眠眠。”陆老爷子看见眼前神情拘谨的女孩,满脸的心疼和自责。 他跟姜予眠的爷爷曾是生死之交,后来姜家发生变故,老朋友临死前恳求他往后多多照顾姜家唯一的血脉。结果因为他的疏忽,姜予眠吃了许多苦,再见面时已经变得胆小谨慎。 “眠眠,还记得陆爷爷吗?”陆老爷子小心翼翼地问。 小姑娘抬眸看他,又轻轻点头,不说话,看起来怯生生的。 陆老爷子在心里叹气。 姜予眠爷爷在世时,他们时常来往,见过小姑娘许多次。小时候的姜予眠活泼机灵,见着他就喊“陆爷爷”,小嘴甜得像抹了蜜。 如今却判如两人。 两个月来,姜予眠没开口讲过一句话。 医生说她轻微自闭,不愿说话是心理原因。治疗心理疾病需得循序渐进,这将是个漫长的过程。 前段时间他身体不好,故而将她安排在一所清静别墅暂住了两个月,还特意安排谈婶前去照料。 如今出院,便迫不及待把姜予眠接来陆家。 老爷子领小姑娘进家门,一直跟她说:“眠眠,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想要什么都跟爷爷说。” 姜予眠静静听着,没发出丁点声音,紧绷的身体却暴露她的局促与不安。 照顾她两个月的谈婶有所察觉,悄悄在老爷子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点头:“带眠眠去她房间。” 接着又吩咐,姜予眠不喜欢的要立马换掉,姜予眠缺的要尽快添置。 家里有电梯,也可以走路。谈婶带姜予眠上楼,边走边介绍:“二楼最右边是陆习,最左边是宴臣。” 姜予眠眨眨眼,抬头望向左侧。 楼梯建在中间,不知她的房间在哪边。 从中间上楼,谈婶往右转。 姜予眠微抿唇,缓慢跟上。 这时谈婶却突然停下来,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假花瓣,嘀咕着:“怎么打扫的……” 谈婶转身,见姜予眠站在后面,随即笑道:“眠眠你的房间在左边。” 姜予眠低头看脚尖,步伐变得轻盈不少。 陆老爷子腿脚不便所以住在一楼,留宿的佣人也住一楼。本想安排姜予眠住三楼,考虑到她胆小,单独住一层容易疏忽,干脆就跟陆家两位少爷安排在同层。 陆宴臣很少回家,正好方便姜予眠住靠左边的房间。 谈婶推开房间:“眠眠,喜欢这个房间吗?” 姜予眠深深点头。 谈婶心想:这孩子根本没细看,肯定是不愿麻烦他们。 “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谈婶照顾姜予眠两个月,对这个小姑娘的生活方式有些了解,她喜欢独处,不需要人围绕。 谈婶交代完已经走到门口,她习惯了没有回应的声音,却忽然被人扯了一下衣袖。 姜予眠在她掌心写了一个谢字,谈婶看向姜予眠的眼神充满怜惜。 房门关闭,宽敞的卧室只剩下姜予眠自己。 刚才有人讲过卧室布置,她打开行李箱,取出携带的衣物、简单的用品归放到对应位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