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声音。” 她的确害怕自己声音变得难听,听陆宴臣说是这两种原因,心里反倒能接受。 “我,说了,什么?”她在重新适应讲话的感觉,语速还很慢。 陆宴臣凝视着那双充满迷茫的清澈杏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姜予眠不懂他此刻注视自己的眼神,又习惯性打字:【我到底说了什么?】 她想知道自己开口第一句话,究竟说了什么。 陆宴臣缓声回道:“你喊我了名字。” 姜予眠敲字:【还有吗?】 “还有……”他迟疑,似在犹豫该不该讲,直到姜予眠疑惑的目光逼近,才慢条斯理地补上后半句,“你抓着我的手,叫了声哥哥。” 姜予眠先是瞳孔一睁,随后整张脸耷拉下来,垂头盯着盖在膝盖上的被子。 以前她的确喊陆宴臣哥哥,没有一丝怀疑,完完全全信了他的话。 在姜予眠看来,陆宴臣是不会骗她的,至少没必要在“一句话”上骗人。 如果不知道陆宴臣照顾自己的真相,或许此刻已经羞到没脸见人。她不该这么快清醒,不用面对这幅温柔的假面。 她该怪陆宴臣吗? 没理由的。 陆宴臣救她于水火,细心安排好一切,算起来在她身上花了不少时间。 按道理,她该心怀感激,只是因为自己私心作祟,才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她能做的,是提醒自己认清事实。 【宴臣哥哥,对不起,我忘记了。】她在跟陆爷爷很谈婶交流提到陆宴臣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称呼。 比全名礼貌,也算不得多亲近。 陆宴臣提醒:“你已经可以说话,不用再打字。” 姜予眠摇头,很执着:【嗓子不舒服,不想说话。】 手机右上角的时间让她意识到这会儿天还没亮:【谢谢你照顾我,现在时间还早,你快回去休息吧。】 温柔而礼貌,她也可以做到。 陆宴臣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语气平和不变:“好,你也还可以再休息一下。” 陆宴臣起身离开。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余光中逐渐消失,直到听见关门声,姜予眠才缓缓抬头。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目送那道背影。 陆宴臣走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翻身坐起。 脑袋有片刻晕眩,她扶在床边缓了会儿才下去。 原本是拿桌上的耳塞,却发现日记本跟耳塞一起放在那里。 昨晚抱着日记本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姜予眠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不敢想那人有没有发现…… 回想陆宴臣当时没什么特别反应,大概不知道里面的内容,虽然他面热心冷,应该不会做出偷窥他人日记的事。 尽管有多种理由安慰自己,姜予眠心里还是不安,赶紧把日记本放回柜子锁起来。 提前请过假,今天不用去学校,谈婶在早晨七点左右来了一趟:“眠眠,现在感觉怎样?好点了吗?” 她用手机写到:【好多了。】 “昨晚你就在我面前晕过去,可把我吓坏了,还好宴臣来得及时。”见她身体恢复,谈婶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下来,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半夜起来上厕所,本想顺便来看看你的情况,刚上楼就看见宴臣从书房走到你房间,我就知道不用我操心了。” “宴臣这孩子很会照顾人,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操心。” 居然是,照顾了她一夜吗? 姜予眠触摸心口,那颗坠入湖底的心脏好似挣扎着要浮上来。 “哗——” 谈婶拉开花纹纱窗,清亮的晨光透进来,随后打开半边窗。 “卧室不能关太严实,闷着对身体不好,偶尔也要透透气。” 随着谈婶的叮嘱,一丝冷风灌入吹到姜予眠脸上,她捂着脸,将头埋在掌心。 哪怕他是出于礼貌和对陆爷爷的责任,那些实打实的时间和精力,又该怎么还。 - 楼下,晚起的陆习叼着面包正准备出门,听人说姜予眠今天请假,他把面包从嘴里拿下来:“她最近怎么总请假?” 12月以来,这是第二回 了吧? 有人答道:“眠眠小姐昨晚有些发烧。” “生病了?”陆习诧异地咧开嘴角。 对于他这种常年精神饱满,虽然不想上课还偶尔迟到,但从不请假的人来说,一个月请两次病假算得上严重。 赶在上学前,陆习跑上楼,在她门外敲了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