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你顺着她的气息,找到她就行。 小鲸鱼的能力和智力不比收容所内的厉鬼差,他相信小鲸鱼可以办得到的。 嘤!小鲸鱼甩甩尾巴,表示答应。 季糖将兔子布偶放在了它的背脊上,他摸摸它光溜溜的脑袋,轻笑:谢谢你呀。对比起西装男用各种法术来找鬼,季糖觉得自己这个让鬼找鬼的召魂方法有点硬核。 小鲸鱼的飞行速度很快,季糖只需要等待就好。 他静静地站在房间里,等待小鲸鱼回来。 这间卧室虽说是属于一个已死之人的,但里面却没有半点阴气。木质地板被阳光铺上一层暖金色,羽绒棉被也被阳光晒得暖烘烘,桌面上的童话书被风吹得沙沙响。 季糖不禁有点紧张。 他以前也听闻过这些恶劣的事件,他甚至以为这些事离自己很远。但他想不到,自己也有面对的一天。 他攥紧拳头,轻叹口气。 自从他遇见谢立起的那一天,他就产生很多疑问。 鬼究竟是什么? 时针滑过一格,窗外响起小鲸鱼熟悉的嘤嘤声。 季糖心头一紧,连忙过去看。 小鲸鱼停在装上了防盗网的窗外,但阳台内却站着一抹黑影。这黑影比季糖矮了一个头,很单薄瘦弱,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道人影。 季糖的心脏狂跳起来,之前听西装男提起过这名女孩的名字,他轻轻对黑影唤道:小雪? 黑影动了动,从黑暗中走出。 映入眼帘的人令季糖心头一颤。 女孩魂魄的力量并没有季糖的那些厉鬼厉害,以至于她还保留着被人杀死时的模样。 她的皮肤惨白,头发沾满灰尘与血迹,散乱地披散在肩后,还有很多发丝遮挡住了脸部,看不清五官。她穿着一条蓝色碎发裙,但这裙子染满鲜血,变成骇人的深褐色。 她慢慢地向季糖走来,出乎意料的,她突然伸手攥住了季糖的手臂。她的力气意外地大,瞬间将季糖的肌肤攥住红痕。 如果换作一般人,恐怕会尖叫着离开。但季糖没有,他在口袋里掏出几颗奶糖,摊在手心:小雪,要吃糖吗? 女孩的身形一愣。她似乎逐渐对季糖放下戒备,她张开苍白的嘴唇,哑声道:是你叫我来的? 季糖轻笑:并不是,准确来说,是你爸爸唤你来的他很想你。 爸爸?女孩睁大没有瞳仁的眼眸,神情惊讶。 她死后,一直徘徊在自己被杀死的那片小树林里。她脑子一片混沌,没有想回家的念头,也不知怎么回家。 那片小树林距离她的家,很远很远。 直到今天她感受到了一点很微弱的呼唤,随后便被小鲸鱼接来了这里。 女孩攥紧染血的裙子,小声道:他不嫌我脏吗。 怎么会? 季糖被女孩的话惊得一愣,他抬起指尖,小心翼翼地帮女孩拭干净脸上的灰尘,露出原有的白皙皮肤,冰冰凉凉的。他轻笑一声: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个邻居小女孩,也是长得像你这样,皮肤很白,长头发,很好看。她是心地善良的孩子,我相信你也是。 女孩不可置信地睁大暗灰色的眼眸:谢谢 她抬起头,发觉卧室内的摆设都是自己生前的模样。 那张被爸妈嫌弃过无数次的明星应援海报,还是好好地贴在墙上。 那个赚了好久零花钱才买来的molly也一直静静地待在书桌上,那天她本想回家把它放床上的,没想到没有机会了。 书桌上的小化妆盒多出了她生前想要很久的小口红。 女孩走到书桌面前,坐下,她用手撑起脸颊,静静地望着窗外。她枯脏的黑发披散而下,散发着泥土与鲜血混杂的味道。 我去世的时候在读初二,那年政治老师开了一堂课,专门讲《未成年犯罪法》。她的声音很洪亮,在诺大的屋子里告诉大家只要有这部法案在,孩子们每天都能生活在阳光之下,无忧无虑地长大。 我和大家听了这话,骄傲得很,眼睛闪闪发亮的。 但这部法案却惩罚了我,保护杀害我的凶手。我见过他一次。他换了名字,在读高中,在和一些混混聊天。聊自己在少管所里的生活多么好,甚至聊起那天的事,他说他未成年,杀人不怕。 女孩撑住脸的手松开,她趴在桌面,脑袋枕在双臂上。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被惩罚,我觉得我什么都没做错。我生前每天都会去小区喂流浪猫,我和许多女同学一样,有自己的梦想,有喜欢的明星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