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恺眨了眨无辜的眼,宛若无事发生。 季恺这丫流氓起来也是真流氓。 “哎,你们嘛呢?”岁荣冲他们挥了挥手,脚下一筐啤酒。季恺正好借机开溜,帮着岁荣提啤酒箱。 春日的夜晚,天气不热不冷,坐在松软的沙滩上,看大海喝冰凉的啤酒,是件惬意无限的美事。特别,你爱的人还在身边。 林园草走路还像之前那样缓慢艰难,许露早听闻她之前是个舞者,怎么现在走路都费劲。 她递了一瓶啤酒给林学姐,林学姐摇了摇手,挤出笑来礼貌回应。 岁荣和季恺还在另一端幼稚地追来追去,许露看着,心情好了很多。 “露露,听岁荣说,你还没回岁家?”出人意料,林园草先和许露搭起了话。 许露点点头,酌了一口酒,晚风阵阵,吹在她脸上舒服极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许露坦然,“就好像一场梦。”那些荒唐的岁月,现在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场梦。 林园草托着脑袋看她,许露这才发现,林园草其实是一个很好看的姑娘。长得如芙蓉一样清新,脸上没有一点瑕疵。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她说。她眼中的许露,有夏天的感觉,蓬勃又随性。 许露咽完瓶中最后一口酒,晃了晃酒瓶,冲林园草笑了笑,“岁医生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 “那以后我们也会是一家人了?” 她万没想到许露会这么说,愣怔片刻,“或许可以。” 一会,岁荣和季恺终于玩累了。两人勾肩搭背走到她们面前,季恺捏捏许露的手,“手这么冷?” 岁荣揽着林园草的肩起哄,“季恺,你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哎。” 他拿起箱子里的余酒一瓶,拍了拍季恺的肩,“借你女人几分钟。” 说着,又面向着许露,“老妹,咱一边说说话。” 岁荣这个人的性格和他那张脸实在不符,一个长着妖孽脸的大帅比总是一口一个老妹儿,小爷我。许露心想,帅哥是帅哥,哑巴就好了。 他们走到一处寂静的海边,岁荣盘腿坐下。许露和岁荣认识很久了,可两人第一次单独近距离说话,还是第一次。 岁荣总是一张笑脸迎人,这会,收了平日嘻嘻哈哈的态度,难得正经。许露以为岁荣会劝自己早点回岁家团聚,但岁荣并没有,反而是和自己又继续讲起了故事。 “我妈她生你的时候,有很严重的产后抑郁,那时候满脑袋装着的都是带你一起跳井的想法。甚至看到你,就想掐死。” “若不是姨母骗她你得了重病,也许当时我妈和你,都活不下来。” 许露怔了怔,原来是这样,原来当年自己那个妈是为了保护她们,才收养了自己。在往后艰苦的日子,视自己为己出。 岁荣仰头,喝了一口啤酒,“你妈,我姨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脸面,让你在外头吃了几十年的苦,让你这么快、这么轻易地和我们相认。” 他叹了一口气,举起啤酒朝向自己,“露露,这杯我替我父母敬你,敬姨母,这么多年,真的对不起。” 许露知道自己身世后,曾经不止一次畅想过如果自己是在岁家长大会是怎样的场景,大概会和岁家兄妹一样,在充满爱的环境下生长,然后成为一名医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