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 这钟繇在河内待了都快两年了,要说他不知道京城的事,想来也是有的,可要说他不知道温县的实情,谁信啊。 只是这钟繇身为颍川人,又是荀彧所举荐,官至一州刺史,却是也不用怕他便是了。说不定他这么干真的就是出自于荀悦的示意,他自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去打击报复钟繇,人家说不知道,无非是给一个缓和关系的台阶罢了。 只是既然话题说到这儿了,司马懿索性也就顺着往下说了,道:“天子允许前线将领的家属随军,倒是不难理解,我倒是有几分见解,愿意与诸公参详一二。” “哦?仲达天资聪颖,谋算亦是世间绝顶,又常伴天子左右,想必定有高见,快说来听听。” 司马懿闻言点了一下头,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便道:“将领出征,家人做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防止前线武将兵变或是投敌,不过老实说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今天下虽还未定,但中兴之兆已现,老实说,没人会主动投敌,朝中诸将哪个不是闻战则喜?此次贾公和皇叔分别以单骑平定并、幽二州,实话实说,朝中诸将在敬佩之余,谁的心里还没有几分怨言,埋怨二位不给大家表现的机会呢?” 众人闻言,倒是都很干脆地点了点头,刘备自己闻言,也是面有得色。 “再说这兵变之事,其实咱们大汉眼下兵力的构成已经是以屯田之兵为主了,现在袁绍既灭,以后甚至只会启用全职的禁军宿卫和屯田之兵了,说白了,这次他吕布确实是出乎意料之外,但实际上这次咱们除了他的少量旧部之外也没给他兵权,他现在所拥有的兵力本来就是汝南投降的黄巾、南阳以非常手段收拢起来的勋兵,以及原本就属于刘表麾下的荆州兵,你们想想,别的将领还有这样的好事么?他这次兵变咱们朝廷又真的受到了什么损失了么?而除了吕布之外,朝廷中唯一一个还有可能真的行那兵变之事的人,又是谁呢?” 众人闻言,却是恍然大悟。 “你是说……天子的这一手,是冲着大司马?” “大司马既然不惜养寇以自重,天子自然也要防范于未然,这难道不是应有之理么?大司马虽然能征善战,在朝中积威已久,现在名义上在冀、兖、青三洲备战之兵足有十余万,可这十余万的兵马,不终究还是要由他的那些旧部所统领么?天子放归他们的家眷,难道他们不会对天子感恩戴德么?” “这……确实是有道理,可是他们的家眷跟在身边,如果真的兵变的话岂不是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么?目前兖、冀、青三州之兵事,大多都是由大司马的宗族,亦或者程昱这种跟随他多年的心腹所主持啊。” 司马懿却是笑道:“可是,大司马本人已经回朝了啊,如此一来,大司马与他的这些宗族、门生的联系岂不是全都中断了么?大司马在时,往日之情倒是值钱一些,若是大司马不在了呢?世子(魏公了),今年还没出仕呢吧,与这些旧部之间不就没关系了么?” 哦~ 众人闻言,却是恍然大悟,何着天子这一手不是为了防曹操,而是为了防曹丕啊。 荀悦闻言也道:“仲达说的不错,其实大司马的心中本也没有反义,眼下天子春秋鼎盛,大司马其实,并没有真的反叛的机会,否则也用不着养寇自重了,天子担心的,应该是身后之事。” 众人闻言,却是沉重地点了下头。 其实往浅了说,咱聊的是曹操的身后之事,亦或者说是将来曹丕与太子之事,毕竟既然封他做了魏公,曹丕实际上是可以继承曹操一部分权柄的,舅欺外甥,三千年信使里多了去了。 然而这要是往深里去想,其实也未必就不是自己的身后事。本朝天子历来早终,别看天子今年十八,曹操已经四十多了,但说真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