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来着?嗯……想不起来了。 不过作为一个青史留名,起码能让自己这个普通人对他的名字有印象的历史名人,应该不至于被这么简单的就给驳斥了吧? 果然,就见那法正虽然脸红,但也确实不愧为一名出色的政客,起码政客的基本素质还是有的,那就是臭不要脸。 只见他大言不惭地道:“吾,正是为我东洲数十万百姓而来,唉~,我们关中人苦啊,被董卓、李傕、马腾、韩遂等人轮番破坏,实在是没了活路,这才不得不避祸于益州,投身于反贼刘璋之下。” “然而,我们这些南阳人,关中人,豫州人,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故土,无时无刻不在仰慕着王化啊,听闻朝廷已定中原,我等扶老携幼,渴望重回朝廷治下,然而我等流民缺衣少食,急需朝廷救济,听闻朝廷欲重启盐铁之策,正,自当以亲身说法,以正视听,使朝廷莫要听腐儒之见,说一些听上去有理,却于国于民全无大用的屁话!” 好家伙,这小嗑唠的,也真够硬的,敢这么怼管宁,这法正也着实狂妄,有那么一股子混不吝的味儿。 却是反倒把管宁给整的有点不会了。 毕竟法正可以不要脸,他却不能不要。 见状,一旁的邴原道:“幼安兄所言乃万世之道,并非一时之术,从来只听说以道驭术,从没听说过以术驭道的道理。朝中有数百万的流民嗷嗷待哺,若不加以救济,一定是挺不到明年秋收的,这自是毋庸赘述,然而解此一时之法,难道就非得行此掠民之术么?” 说罢,邴原却是转而向天子拱手道:“臣在辽东时就听闻,陛下仁德爱民,乃是一位古往今来少有的仁君,您爱自己的百姓,犹如爱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天下初定,百姓已饱受战乱之苦,正是休养生息之时,此时恢复盐铁专营,岂不是正如父亲,在孩子最困难的时候强迫管自己的子女要钱一般么?” 法正冷笑道:“那么,我等流民,就不是天子的子民了么?天知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一家之中,若是兄弟几个人中有富贵的,有贫贱的,父亲也会让富贵的兄长,出钱去帮扶贫贱的弟弟,这又有何不可呢?” “所谓救急不救穷,兄弟之间一时照应也没什么,朝廷若是只求暂养流民,敛财之法何止百条?此如何能作万事之法呢?” 却见法正昂然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所谓万世之法,凭什么你们说的就是万世之法?口口声声为生民请命,你们所指的民,到底是普天之下数以千万计的百姓性命,还是富户豪强?盐铁专营之法废了已经近三百年了,结果是什么?富者连田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难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就是你们所谓的万世之法么?” 说着,却见法正一把脱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身上的冻疮道:“你们认得这是什么么?这叫冻疮,我等流民自益州酷热之地,却身有冻疮啊!这还是我,庞益州之长史!按你们所说的,使百姓各司其职,各安天命,那么我们的天命是什么,我们的天命就是被你们所代表的豪强富户,欺负至死么?” “圣人有言……” “圣人之言就一定是对的么?圣人之言能填饱我们的肚子,让我们耕者有其田么?圣人之言能荡平乱世么?我自小也习圣人之言,却是不知,圣人之言到底有个屁用啊!!圣人之言如果有用,孔老二为什么没能辅佐明君扫灭六合呢?” 此言一出,却是满堂大惊,连刘协都被这法正给震住了。 虽然此时还只是东汉,儒家地位远没有后世来得神圣,但儒生群体自武帝以来却也是天下主流的知识分子群体,如此言论,着实已经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之言了。 然而也正是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言,却是彻底堵死了管宁等大儒接下来要说的所有话。 老子连孔子都叫做孔老二了,你还想跟我说啥?你的那套,老子听都不打算听。 荀彧想了想,却是小声问孔融道:“此子在本届进士之中排名第几?” “第十七,我对此人的印象也是颇深。” “哦?可是有过人之处么?” “此人……确实是颇有几分歪才,在试卷中甚至给出了一条抑制豪强、门阀之策。” “何策?” “他建议,不许世家之间通婚联姻,凡累世两千石的士族,或是家资巨万,连田阡陌者,不得相互通婚,无论嫁娶都必须与皇室联姻。” 荀彧愣了一下,这策略……丫倒是真敢瞎写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