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皇后刚才的意思,难道是她将来还会后悔? 不对,刚才还有一句。 皇后说在宫中不能被动等着。 那么真实的意思是,她不可能是蹲在宣明宫里面等个尘埃落定,最后再拍拍屁股出宫的。 换句更直白点的话说,皇后是会随手帮帮她,前提是她自己也要努力给自己创造机会。? 第29章 仁德、可没听说过善待外戚的皇帝仁德 皇后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了清楚,就让一看就还没想明白的江画带着宫务回去宣明宫了。 有些事情不能只靠她来一句一句解释,解释再多都不如自己领悟,对江画她也已经给了足够多的铺垫和暗示,想着她的确不算笨,应当也会懂,于是就让她带着宫务回去自己体会。 只是想一想江画在自己面前种种,还是放不下心,于是皇后便召了徐嬷嬷过来又叮嘱了两句,让她在江画身边时候多提点两句。 徐嬷嬷去宣明宫之前是跟随了皇后十几年的老人了,从来都是皇后的亲信,当初被派去宣明宫事实上也是因为皇后对江画有几分怜悯,才正经派了个能办事的人过去帮她理事。 听着皇后的吩咐,徐嬷嬷思索了一会儿才请示地问道:“淑妃娘娘万般都好,性格通透,凡事也看得开,大事上多半能拎得清,只是一点……淑妃娘娘许多事情都看得简单。娘娘方才说提点,能提点到什么地步?” 皇后听着这话倒是愣了一会,轻叹了一声,道:“若她问,你就全说清楚。” “奴婢倒是不怕说清楚,只怕是淑妃娘娘不问。”徐嬷嬷苦笑了一声,“奴婢平常在宣明宫虽然也算是和淑妃娘娘朝夕相处了,只是显然淑妃娘娘自己平常也有思量,许多事情不怎么爱问出口。” “谨小慎微的缘故。”皇后倒是不以为意,“她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少,所以不敢贸然开口——这一点是显得她聪明的,至少不管出什么事情,她至少能保住自己。她出身山野,从前没读过什么书,还能谨慎到这样地步,已经是十分难得了。”顿了顿,她看向了徐嬷嬷,“你教她,在宫里不能只听人嘴上说什么,让她想想自己的处境,再想想自己应当怎么做。” 话说到此处,徐嬷嬷自然全部应下来,然后便回去宣明宫了。 天气总是变得快,下午时候天上便布满了乌云,眼看着似乎是要下雨了。 皇后在书房里面练字,身边是小儿子李傕在旁边对着棋谱嘟嘟哝哝地和她说话。 李傕出生就封了吴王,在长宁宫长到五岁,长乐公主李仙仙出生了,才搬到皇子住的德安宫去,不似太子,从小就住在东宫。 既不是太子便没有那么多要避嫌,又从小跟着皇后长大,他便时常跑回长宁宫来,有时是陪着皇后说话,有时则是带着长乐公主一起过来承欢膝下。 “怎么还没想好在哪里落子?”写完了一幅字,皇后好笑地看了一眼对着棋盘愁眉苦脸的小儿子,拿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缓步走到了他对面坐下了,“不是说你哥都下不过你?反而在我这里难住了?” “我哥也下不过母后你啊!”李傕揉了揉脸,谨慎地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然后眼睁睁看着皇后跟着落了一子,吃掉了他一大片,顿时恨不得躺地上耍赖反悔,“母后我能不能反悔,我下旁边那里我下错了!” “落子无悔。”皇后在旁边捧着茶喝,“或者你可以选择投子认输,然后再来一局。” “不我一定还有机会,我能把局面扭转过来!”李傕认真地捧着脸,对着棋盘思索了起来。 皇后慢慢喝着茶,看了一眼棋盘上黑白子厮杀的局势,又看向了窗外,黑云压城,应当会有一场大雨到来了。 “母后,为什么忽然要给二哥请封楚王?”琢磨了半晌没能看透局势,李傕抬头看向了皇后,“我问哥哥,哥哥说是平衡术,平衡了前朝和后宫,崔将军不可能再加封——但我觉得不仅仅是这样。” “那你觉得是怎样?”皇后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她向来觉得自己两个儿子,小儿子更像她——至于太子,那是按照太子的应有的品德培养出来的人,儒雅端方,进退有度,凡事都有自己的思量,不仅有思量还有大局,是会自我牺牲成全别人的仁德之君,可她最近常常觉得好笑,天下都要求皇帝仁德,可真正从血雨中厮杀上皇位的人,究竟又会心存几分仁德呢? 李傕没发现皇后已经在出神想别的事情,他对着棋盘皱着脸,一边想着应当如何落子,一边道:“我觉得如果只是平衡术,那不应当是母后你去请封,父皇想玩平衡,自己给就行了,不需要母后发话。” 这话让皇后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李傕,赞许地点了头:“可以看作平衡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