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泽来说,学习诗书官道只是完成任务,而沾上做买卖就是兴致盎然,知道他跟‘皇商’有关系,每天空闲休息的娱乐,就是找他讨教‘生意经’。 鬼知道他有什么生意经,为了不露馅儿,盛雍珃可谓是应付得每次都落荒而逃。 这让林泽很失望,最后不得不得出一个: 老家伙学问不错,就是做生意太烂了,结果还偏偏要去做买卖,估计要不是本家支持着,这老家伙生活困苦啊…… ********************** 林泽两师徒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亦师亦友。 大家各有长处,相互学习,时间一久双方都受益良多,又因都见识广泛,谈起话题来也是分外畅快。 盛雍珃也终于发现自己的小儿子为什么想到泽珛私塾来上课了。 不得不说,私塾的学习氛围和林泽稀奇古怪的东西,确实挺让人乐不思蜀的,看似胡闹荒唐的理论和东西,往往最后林泽总能用实践告诉大家他是对的。 套用林泽的话说,就是实践出真理。 简单的一句话,蕴含的领悟不是谁都能够悟出来的,云之在信中说只能他当对方的老师并不是没有道理。 私塾的各种安排、食宿、游戏,都大大的缓解了繁重学习带来的枯燥和压力,让人不会对学习产生厌恶的心情。 但不好的地方还是有,就是林泽的脾气,气人的时候也真的是很气人。 盛雍珃对此很无奈,对这个学生的某些言论,只能假装听不见,转而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可越是观察,他对林泽就越是心惊,对方何止能用奇才来概括。 在所有人眼光都还在这片东方土地上的时候,林泽的眼睛却是连隔着江河大海蛮夷之地都不放过,毫不客气的说,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放眼天下’。 这是他发现林泽带着王毛子跟那几个南洋奴学习南洋语时,发现的…… “你学南洋语做什么?” 南洋在大稷人眼中就是个茹毛饮血的偏远落后蛮夷之地,如果不是必要,没人会去学南洋人的语言。 因为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蛮夷就是野人的代表,野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有损他们大国天威,倒是要让南洋人学习大稷朝的语言才是。 “老师,您不是常说狮子搏兔尚尽全力吗?人的脑袋都是一样的,他们现在是落后,但说不定哪一天就比我们大稷还繁荣昌盛了,闭关锁国和一层不变是大忌,不断的进步才是大道……” “南洋人也有南洋人优点,而且那被我们鄙视的蛮夷之地也有令人惊奇的产物,像皮毛香料这些不就是我们所需要稀罕的吗?以我们大稷现在的能力是无法征战统一他们,但也不能完全放任他们发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大海江河并不是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 “你何以出此言?” “未雨绸缪总是无患,我记得教我拼音算术本事的那位云游先生跟我说过一个故事,说曾经有个叫清国的国家……” 无法解释出处的事情,林泽基本都是往他常说的那位‘云游先生’身上推,他这老师是个精明的人,简单解释无法敷衍,他只能把清朝覆灭的耻辱编成故事说。 反正原身退学多年,这些年原身遇到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没几个人知道。 虽然没听过清国这个国家,但林泽说得详细,不像是胡编的,盛雍珃也就当做是个不知名的偏远小番邦。 整个故事听完,他就算不是清国的人,对那些耻辱不平等条约也十分感同身受的愤慨。 细细思索,林泽的话确实有道理,眼睛不能光放在眼前,得长远打算,大稷的江山才能千秋万代的传下去。 “不过你小子是这种殚精竭虑,主动为陛下忧愁的人?” 感慨完,盛雍珃盯着林泽还是比较怀疑他这人品啊。 林泽不好意思笑了笑, “还是老师了解学生,我才不吃饱了撑得慌去陛下面前天天让他压榨,外加还得随时提防他砍我脑袋呢,我就是想做点生意。” “原来如此……” 盛雍珃深深看了他一眼,才继续道, “你想跟南洋人做什么生意?” 对此‘深深’眼神,林泽毫无自己又摸了把老虎屁股的自觉,倒是说起自己的买卖兴致盎然, “巧克力。老师您已经尝过巧克力了,对这东西有什么评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