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顾从戎身后看了去,只见那老瘸子祈郎中,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烧鸡,一瘸一拐的走上山来。 见段怡瞧他,他白眼一翻儿,骂道,“有你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徒弟么?还不去炒几个下酒菜来。” 他说着,在段怡同顾从戎中间坐了下来,阴阳怪气的看向了顾从戎,“脸黑个什么?就你那破枪法,当老瘸子我稀得看?知晓为何你家只有你练出了精髓,顾旭昭同顾明睿都不行么?” 祈郎中说着,催促的看了一眼段怡。 段怡一个弯腰,从江妈妈给段家老祖宗准备的祭菜里,端出了一盘卤猪耳朵,搁在了祈郎中跟前。 “先生早晚得吃的,早一些吃,晚一些吃,又有何妨?” 祈郎中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段怡的脑门,“有得吃还说晦气的人,那是死了也没得吃的。” “为何?还请祈先生赐教。”顾从戎紧张的朝着祈郎中看去。 祈郎中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这老儿,倒是不厚道。要不我说,有的人像那河山印,人人当宝;有的人是那路边草,狗都想上前踩上一脚。” “不过世人多半眼盲心瞎。” 他说着,在袖笼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双筷子来,夹起了一块猪头肉,愉快的塞进了嘴中。 “招式太过复杂,蠢人练不好;杀伐果决之气太盛,性子温和之人也练不好。” 他说着,又掏了掏,掏出了一个酒盏来,推到了段怡面前,示意她倒酒。 段怡呵呵一笑,“先生袖里如此有乾坤,居然没有靠小抄榜上有名,当真是当世唯一正直之人!” 她嘴上说着,手却不慢,给祈郎中倒了酒。 祈郎中砸吧了一下嘴,端起酒盏抿了抿,又在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来,递给了段怡,“你年纪小,喝不得酒。我特意叫人给你捏了瓶香瓜汁,喝罢。” 捏一瓶香瓜汁! 知晓祈郎中不是一般文人,很是不讲究,可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不讲究! 见段怡不喝,他也不恼,扭头看向了顾从戎,“你还搁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授课完毕了么?现在轮到我了。” “段怡,什么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段怡刚要张嘴回答,祈郎中又问,“什么叫做扮猪吃虎呢?” 不等段怡回答,祈郎中自顾自的说道,“人参都知道长得像萝卜,嚷嚷着我是假的,我是假的。你一个萝卜,倒是装起人参来了?” 祈郎中说着,瞪着眼睛看向了段怡,“你比晏镜聪明?” 段怡摇了摇头,“晏先生能保住表兄性命,而我不能,我吃米都不及他吃盐多。” 祈郎中一听,呸了一口,“这你就说错了!那个老贼,口味淡出鸟来,还是吃素的。” 段怡有些无语。 “你一个能打十个?比顾从戎武功还高强?”祈郎中又问道。 段怡再次摇了摇头,“我若是有这本事,当时便救下舅父同表兄。” 祈郎中双手一摊,“这不就是了,屁都不会,你嘚瑟个什么?还分析起天下局势来了,连周天子高矮胖瘦你都不知道!你当你外祖父,就有那么蠢蛋,不知道现在没有人会打剑南?” “河北道在哪里?离我们这里十万八千里。崔子更是个什么角色,若是叛军知晓那个老娘子是他母亲,别说杀了,怕不是弄个十八抬大轿,把这瘟神直接送出城去。” “临了还磕三个响头,姑奶奶您走好!崔子更此番北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