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气?他都快要气死了!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是被一个小娘子,踩到了脚下。 若是打输了,他认,可是,她竟然使诈! 段怡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冲着他摇了摇头,“虽然你不聪明,但是也要跟着周道远好好读书才是。” “对战?我只是歪了个脑袋,连一枪都没有出,同你对了哪门子战?就凭你这种一个大子儿就能表演耍猴的家伙,也配同姑奶奶对战?” 何一霖只觉得喉头一甜,一丝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 段怡瞧着,一脸惊奇。 “这么说来,诸葛孔明将周公瑾气得吐血,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你看,你不是被气得吐血了么?” 何一霖气得闭上了眼睛,他一扭头,看向了一旁木木的韦猛,骂道,“你这个叛徒,程穹呢?程穹怎么样了?我义父待你不薄,你一个棺材子,竟是也学了旁人做那墙头草。” 韦猛摇了摇头,“棺材子很好,我要跟着段怡。” 段怡听着,如沐春风,瞬间得意了起来。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韦猛同苏筠在一起久了,都会说话了! 何一霖一愣,棺材子很好么? 他刚才一时气急,骂了韦猛棺材子。这三个字一脱口,他便后悔不已。 韦猛是程穹的挚友,他们两个因为都是刚猛型,从前经常在一起切磋,算是不错的朋友。他明知晓韦猛最在意这三个字,若不是气急,又岂会故意踩人痛脚? 韦猛去了乌程才几日,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管何一霖怎么想,那苏州军却是一片哗然,骚动了起来。 这只不过是一招功夫,他们苏州四虎之一的何一霖,便被生擒了! 不光如此,韦猛倒戈,那么程穹呢? 正在这个时候,那苏州军中,突然飞起了一把油纸伞。 段怡瞧了过去,只见那油纸伞黑漆漆的,上头画着点点星云。 虽然两者毫无关系,但是段怡却是一眼就瞧出来了,这图案她见过…… 就在崔子更的腰带之上,黑漆漆的腰带上头,遍布星辰,仿佛一年上头,都不重样的。 崔子更不说,但是她能够猜到,十有八九,是同玄应军有关的。 那伞一飞起,苏州军瞬间乱了套…… 在万军之中的关山,瞬间脸色一变,朝着那伞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王叔这是何意?你可是在崔家祖宗牌位面前,发过誓的!” 他说着,朝着城楼上看去,那城楼上的人瞧着,立马飞奔而去,去寻那周道远同崔大郎了。 “誓言,算个屁!” 段怡听着这话,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那右军之中,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人,飞跃而起,他伸出了白皙的手,一把握住了那把伞,缓缓地落了下来。 好一个仙气十足的美人! 段怡眼睛一颤,自从段思贤死了,段淑随着长孙凌去了荆州,她的眼睛便甚少再有这么欢愉的时刻了。 此人应当就是崔子更说的,他那个异于常人的王叔了。 段怡正惊艳着,就瞧见那崔惑落在了马背上,抠了抠鼻子,嚷嚷道,“孩儿们,还愣着作甚?崔子更回来了!我们玄应军,回来了!” 苏州军一下子炸开了锅,像是一锅煮沸的水一般,阵营当中,那些分散的玄应军,全都呼应了起来。 关山面色发沉,“崔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是要违背誓言,等着断子绝孙么?” 崔惑一听,呸了一口,“你爹没发誓,不也断子绝孙?” 段怡听着,抚掌大笑起来。 这崔惑当真是妙人一个。 周道远无子嗣,义子再亲,那也不是亲子,可不就是断子绝孙。 崔惑懒得理会关山,大喝一声,“臭小子还在等什么?等着给你叔叔我收尸么?” 崔子更瞧着,勾了勾嘴角,大鼓响起,发起了冲锋。 崔子更手下先是有黔州军一万,又有暂借的苏家军一万,又有乌程降军两万人,合在一起,除了耗损,约有三万万千之众。 再加上里应外合的玄应军,同那苏州军,完全有了正面厮杀的能力。 苏州军被冲了个大乱,段怡瞧着,将那何一霖捆了,扔给了老贾。 然后领着韦猛,朝着城门猛攻而去,他们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到了城门之下。 这一瞧,段怡心道不好,这苏州城的大门,同那乌程的破烂可大不想同。 这厚木之上,包了结实的铁皮,上头的铜钉带着尖刺,想要攻破,谈何容易? 她正想着,就听嘎吱一声,那苏州城的大门,竟是打开了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