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耽误插秧啦。” 祈郎中见她并没有因为田楚英这个插曲而乱了阵脚,有些讪讪的。 “总觉得我这个先生,毫无用武之地!” 段怡惊讶的看向了祈郎中,“若是没有先生,今年我哪里还有瓜吃?” 祈郎中气得吹了胡子,他一把夺过段怡手中的药油,“明日我便能告诉你,那田楚英到底为何发疯。” 第二五八章 说归说做是做 田楚英为何发疯,段家军众人不晓得,他们只知道,他们的主帅今日发了疯。 天刚蒙蒙亮,祈郎中尚穿着中衣,未披小袄,便气得在家中直跺脚。 “先生你可真厉害,今年种瓜都不用挖坑了,你直接去田间跺脚,一跺一个坑!” 祈郎中听着这话,一扭头就瞧见了知路真诚惊叹的眼神。 他的脚滞在半空中,那是跺也不是,不跺也不是,最后破罐子破摔的放了下来,哼了一声。 “段怡昨日不是满不在乎,说该干啥干啥,若是去了便种了那田楚英的连环计了?” 天知道他今日一大早醒来,得知段怡领着苏筠去了襄阳,是怎样的五雷轰顶。 知路嘿嘿一笑,从旁拿了祈郎中的衣袍来,替他穿上。 她一边穿着,一边学着段怡的话:“先生,说到做到的那是圣人;咱老百姓,那都是口里喊哥哥,手里摸家伙!” “姑娘她才懒得受那憋屈鸟气!人都过来扇耳光了,便是要把他打死,那也得先把这一耳光给扇回去!” 祈郎中脑仁直疼,他就知晓! 襄阳同富水虽然一路之隔,却是大有来头,号称铁打的营垒,自古以来便是兵家重地。 这处宝地,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乃是整个山南东道囤兵之处。 瞅着那能开渡船的宽阔护城河,再看那仰断脖子方才能够看到顶的城墙,还有一处处随时会冒出一个守城军士的垛堞,段怡那是心潮澎湃,她抬手指了指城门前立着的襄阳二字,“必得之!” 这些日子疲于奔命,她新修习的土木之术,压根儿没有什么施展的机会。 早就已经心痒手痒了! 马车上一个穿着布衫的姑娘闻言,像是看疯子一般的看向了她,“生得这般好看,倒是一对傻子,你可知晓咱们这是要被送到哪里去?” 姑娘名叫杜鹃,原本襄阳城大户人家的丫鬟,不过如今战乱连连的,主家慌忙出城逃命,却是不想遇了兵祸,她一个人落了单,叫一凶悍的婆子抓了,卖给了人牙子。 她是头一个上车的,眼前这个傻姑娘同她的智障弟弟,却是被兄长一并给卖了的,他们虽然生得好颜色,可万事不懂,连要落进那臭泥潭子里,都半点不知。 临上前之前,竟是还笑眯眯的说,“老贾,回来给你买肉吃!” 她说着,拽了拽段怡的衣袖,“你莫要指了!这可是襄阳城,那位大人若是知晓了,是要砍掉你手指头的。” 杜鹃说着,声音小了几分,语气之中都带着焦急。 这个叫段怡的傻姑娘一路上指指戳戳的,像是地主老财出来巡视自己的领地,她那傻弟弟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明明她们是要被推进火坑里,做那妓子同小倌。 可这孩子却是激动得像是状元郎要去琼林宴…… 段怡听到她这话,收回了视线。 这马车破旧得很,门帘子上头破了个小洞,不过待她同苏筠被老贾卖了,上了这贼车之后,小洞便被他们撕成了大洞。 “你原本是襄阳城人么?我听说这城主先前不是这一位?” 杜鹃脸色一白,一把捂住了段怡的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