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是害怕吗?” 从记事起,他便是一个人住着的。 没有人教他什么是害怕,也没有人在他害怕的时候,会来护着他。 田夫人同田楚枫满眼都是惊骇之色。 眼前的这个人,手都要烧着了,却是毫无惊惧之色,平静得诡异。 一旁的老嬷嬷上前一步,将田楚英的手拽了下来,“好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吓着五哥儿了。” 田楚英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很害怕么?我听师父说了,等我长大一些,就会把我的肚子切开,让哥哥身体里的蛊虫顺着血,爬到我的肚子里去。” “我们是一母同胞,蛊虫分不清楚谁是谁,等他吃我的肝肠的时候,师父就会将那蛊虫杀了。到时候,哥哥就大好了。” 田楚英的声音脆脆的,带着孩子的奶气。 可床榻上半躺着的田楚枫,却是头皮发麻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田夫人,“阿娘,小弟说的是真的?这绝对不可以!” 田夫人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去,瞪了田楚英一眼,“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闲话,便拿到你哥哥面前来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若是蛊虫想吃内脏,何须用到你,阿猫阿狗都行。” 田楚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哦,那哥哥要快点好起来。” 田楚枫的病,不会要了他的命,却是带着锥心之痛,每每发作起来,那叫一个生不如死。 自打田楚英记事以来,便几乎没有见他下过榻。 母亲像是老母鸡护崽一样,将他按在了那个窝里。 过了几日。 一大早,田夫人揉了揉眼睛,捶了捶自己的胳膊腿,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 昨夜五郎旧疾又犯了,她守了一夜,到快天明的时候,方才安稳的睡了过去。 她想着,精神不济的拉开了门,抬脚正要出去,却是被吓了个魂飞魄散。 只见那屋子门前,放着几只猫儿狗儿,个个都被开膛破肚,血肉模糊。 田夫人尖叫出声,猛地一抬头,就瞧见了站在枫树下的田楚英。 他的手总握着一把小小的匕首,歪着头,朝着田夫人说道,“阿娘,我把小猫小狗准备好了,咱们要开始给哥哥放血,让蛊虫出来了吗?” 田夫人看着他脸上的笑,又看了看他手上淌着的血,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头,疯狂的吼叫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这是枫儿养的!” 田楚枫常年缠绵病榻,田夫人怕他闷,便给他在院子里,养了一只猫和一条狗,那猫儿今年春日,还生了一窝小猫,一共有三只。 田楚枫身子好一些的时候,她便会将他抬出来晒太阳,摸摸猫狗。 现如今,这谢猫儿狗儿的,全被田楚英给杀死了。 他才多大年纪,便这般下手狠辣。 田夫人惊恐的看向了他,提起裙摆,跳着脚跑了出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吭声。 田楚英跨过那小猫小狗的尸体,走进了屋子里,就着田楚枫的铜盆,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迹。 那面盆架子上,搭着一块洗脸用的白布,田楚英擦了擦手,在上头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血手印。 “哥哥”,他说着,坐到了床边的小圆凳子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