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擦眼泪,他是那种一哭起来便鼻涕眼泪便止不住的人,看上去鼻头红红的,格外的苦楚,说话亦是带了浓重的鼻音。 “已经二十三年了。” “多与撤退之时,说若是我杀了他,那就再也见不着顾明睿了,你觉得他说的是真是假?” 段怡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祈先生在专心救我外祖父。在这里知晓情况,又值得信赖的人,便只有黄先生了。” 黄先生皱了皱眉头,“至少说明少将军还活着,怕不是被人俘虏了。” 段怡既没有点头,亦是没有摇头,她朝着那边城内门的方向指了指。 “这边城未破,顾明睿又不是那雀儿,还能生了翅膀飞过边城。那么他定是还在那头。鹧鸪山,葫芦口,清峪河……先生觉得他被引到哪里去的可能性最大?” 段怡在剑南军中待的时日长,对这周围的地形地貌都十分的熟悉,可以说将舆图刻在了脑子里。顾明睿带来的可不是三瓜两枣,那是一整支全副武装的军队。 势必是中了埋伏,有人将他引到了坑中里去。 那鹧鸪山,葫芦口,还有清峪河便是边城附近最好设伏的三个险地。 鹧鸪山是最近的,再远一些的是清峪河,葫芦口最为偏僻。 见黄先生不言语,段怡并没有在意,又道,“我自会派斥候前去查探,不过此番吐蕃军大败,我担心困住他的人,怕夜长梦多,要在我们去之前,先下手为强。” “若是顾明睿死了,顾家便绝后了,我外祖父绝对会一病不起。是以我打算直接领军出城,择其一先去一探。这边城便交给先生了,我会将韦猛留在这里,助先生守边城,以防多与杀个回马枪。” “先生以为我先去哪一处比较好?”段怡再次问道。 黄先生迟疑了片刻,“老夫觉得是那葫芦口。那葫芦口乃是一处山谷,像是一个葫芦一样,肚子很大口子却很小。” “若是少将军中了奸计,被困在谷中,那么即便那吐蕃军人不多,只要守住了出口,一样可以叫他寸步难行。” “其他两处地方,不管是鹧鸪山,还有清峪河,险是险,却不至于会一个人都逃不出来。少将军对边城不甚熟悉,一不小心着了人的道,也不是不可能。” 段怡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先生且守好边城。我等去去就来,今夜子时夜袭敌营。杀了剑南军这么多人,又岂能叫他们舒舒服服的见着明日的太阳?” 黄先生一凛,朝着段怡拱了拱手,“诺!” 段怡冲着他点了点头,翻身上了战马,她对着韦猛做了一个手势,韦猛重重的点了点头,而那边的苏筠则是心领神会的上了马,跟在段怡身边飞奔着朝着内城城门而去。 “徐易,领着人随我去葫芦口。” 行到门边,段怡冲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徐易喊道,徐易眼睛一亮,嚷嚷出声,“来叻!葫芦口是什么地方?刚才主公作何不痛打落水狗?” “那番狗扰我边境,杀我兄弟,按照老徐的想法,咱们就应该杀将出去,直接摁死那些瘪犊子!我们段家军的人,有的是一身血气!” 徐易说着,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看上去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螃蟹。 段怡跑了一段,回过头去,看向了那黄先生。 他躬着身子,一直没有直起腰,从这里只能瞧见,他的帽子顶。 段怡眯了眯眼睛,鄙视的看了徐易一眼,“这不是给你机会,叫你大杀八方么?” 徐易甩了甩头,“主公莫要驴我?这里是内城门,往前走便是咱们来的路,吐蕃大军若是在这头,那还围什么边城,直接冲到锦城去,拿下整个剑南道了。” 段怡勾了勾了嘴角,领着大军下了官道,朝着葫芦口的方向而去。 徐易初次来西关,搞不清楚状况,“主公咱们去哪里?” 那边苏筠跟了上来,“段三,咱们可是要去葫芦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