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人知晓他们的大王这么好当么?” 崔子更摇了摇头,“咱们又不缺爹,为何要平白认个先生?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吗?” 段怡恍然大悟,“言之有理,天上岂能白掉的香瓜,老头子们当知晓这饭可不是白吃的!” 前头摇头晃脑的莫余,听着身后二人“荒唐”的对话,脚底一滑,踩空了一个台阶,往后一仰。 段怡同崔子更默契的一人伸出一只手来,扶住了他。 “老族长莫要慌,说的是旁的老头子,没有说你。” 那乌头老族长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讪讪笑道,“年纪大了,这腿脚都不利索了。楚王可真会说笑。” 段怡神色一冷,看向了那莫余,“说笑?我段怡可从不说笑。” “饭不是白吃的,那说的是自己人,两国国相。老族长不如上上秤,看看自己个是鸡蛋还是石头。要不然照照镜子,瞅清楚你们是蚍蜉还是大树。” “就那伍遂,在我军中当个伙头兵,我都嫌他盐放得太多。这样的人,便是老族长开眼瞧中的粗壮大腿么?那段怡我便得说上一句,还是请个郎中瞧瞧眼疾吧。” 老族长脸色一白,呆愣地站在了原地。 “还是老族长觉得,你们乌头的勇士,比那吐蕃大军还要多?比他们还有厉害上三分?墙头草可是要被最先割掉的。” 段怡说着,目光灼灼。 “你们族中本事在冈山之上的有几个?手中兵器比他强的又有几个?冈山适才四连败,在我手下小将手底,走不过三招。我若是要杀光乌头人,老族长觉得我用得了几炷香?” 那莫余瞬间紧张了起来,他赶忙看向了崔子更。 崔子更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我娘子,我家中都是娘子说了算。她叫我打狗,崔某绝不敢撵鸡。” 莫余心中一凉,好一对骗子! 先前不是说得天花乱坠,争相出价恨不得将那山猪抬成猛虎,这会儿便翻脸不认了。 莫余想着,心中动了气,“若是楚王有这等想法,那我乌头人只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段怡瞧他当真怕了,陡然又恢复了笑脸。 “老族长莫要放在心上,旁人都喜欢先礼后兵,我武夫出身,就喜欢先兵后礼。这不先让人知晓拳头的厉害,容易叫人小觑了不是。” “乌头山既然在黔中,那黔中又在我楚国。那诸位都是楚国子民,段怡身为楚国国君,又岂会随意屠杀,于你们的困境坐视不理?” 段怡声音轻快,仿佛先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好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莫余感叹着,心中再无半点怠慢,他僵硬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楚王说笑了。” 还是同一句话,说出来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 莫余苦笑着摇了摇头,他露了怯,被段怡震慑住了,这一仗已经输了。 “倒是老夫不自量力了。莫余的心思,在大王眼中,就像是那晒在日头底下的萝卜片,一览无遗不说,连其中有多少水分,您都知晓得一清二楚的。” “黔中多山民,又以我乌头部族最为强盛。若是大王举国前来,别说我们这些人了,便是乌头山您都可以荡平。山民自然不是大王的对手。” “可您若是想要太太平平的统领黔中,便不得不顾及我等。这便是老夫摆在赌桌上的最后一点筹码,原本想着大王年轻,兴许能够唬住一唬。” “却是不想,老夫多年待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已经是那井底之蛙,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莫余说着,整个人好似苍老了几分,“大王……我等……” 段怡打断了莫余的话,她抬起手来,朝着那悬崖之上的两根铁索指去,那铁索被风吹着摇晃着,好似随时都会断裂掉下崖底似的。 那铁索上立着的小麻雀儿,好似感受到了段怡所指,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