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朝,然而他踏入朝堂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难道是闻姚趁着这段时间把他架空了? 钟阑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诸位爱卿,有事上奏? 左丞打量了一圈眼色,知道自己不出头也得出头,只好咬着牙请奏:陛下,您病着的这段日子,东方剿匪已有进展,然而摄政先生下的命令是军令,不同于一般政令,按常理需要陛下亲自签章。当日十万火急,事从权宜,如今陛下龙体康健,需要重新检阅签章。 东方剿匪,应该就是之前打劫了云诚公主的那伙棺材脸的手下了。钟阑心想,闻姚动作真快,有些欣慰地说自己会抽空重新检阅的。 然而,下了朝,他刚踏进书房,就觉得今日屋内特别黑。 李全,将窗打开透些光。 陛下,窗已经开了,只是被遮着了些。 钟阑:? 他转头便发现窗前用来叠奏折的矮桌案上有一大叠东西。他的头从低到高,慢慢地数着奏折,慢慢抬起 奏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钟阑: 李全在一旁心虚道:陛下,那些只是需要您重批的奏折。 钟阑咬着牙齿:只是? 李全侧过身子。身后,几个小太监抬着一车奏折。 李全:还有这两日新的奏折呢。 钟阑转头看向那堆需要自己重批的军令,再转头看向那堆新的奏折,十分和蔼可亲地露出了微笑:把左丞给朕找来。 不久后,左丞便擦着汗来了:参见陛下。 那些军令,你让内阁都搬回去入库吧,不需重批了。 左丞一愣,然后挺着脖子:陛下,这不符规矩。 钟阑微笑:朕就是规矩。 陛下,臣等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着想,左丞跪倒在地,义正言辞,人心难测,众口难调。军令要事事关国运,若中间出现纰漏,必会有损您之威名。一切规矩都是为了上通下达,陛下切勿让忠臣寒心啊! 钟阑: 这一朝来自各国的臣子还未磨合好,这朝廷和国家本就是一摊需要费心的烂摊子,左丞这是在戳他的心。 良久,他挂上一个疲惫至极的笑:若是给他一个足够高贵的身份以服天下,那这些事情就不用朕重新处理了? 是的,不过左丞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除了陛下,还有什么身份能够签章? 钟阑喉咙一干,眼神瞥向闻姚寝殿的方向:皇后。 左丞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后? 朕只要下令,皇后可以干政,那后位就与帝位有相同的权力了。钟阑自己也把自己说服了,若是如此,他之前签过的东西,朕都不用重新检阅了。 左丞在好像被说服了、但感觉有什么不对的表情中出了宫,担负起替陛下准备立后的工作。 钟阑离开书房,走在御花园里,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周奕给他设下的钉子是不许让位,但没说不让他立后啊,也没说不许他让皇后来干政! 后位与帝位并肩,闻姚自然能替他处理一切事物。 如此一来,他便能有多余心思来对付后面接踵而至的任务者,不用两头忙碌了。 钟阑的脚步也轻快了些。 御花园里白雪冰封。宫人们打扫出了道路,其余地方都是一片雪白,艳红的腊梅点缀在焦黑的枝干与白雪间,愈发娇媚。 忽地,他见到花园前面有人。 一袭暗红鎏金的衣裳在冬日里如一把烈火,将周围的冰寒都暖了起来。闻姚立于梅林之间,似乎在赏花,听到钟阑的脚步声才慢慢回头。 狭长的眸子半眯,对着钟阑弯出情深且意重的模样。他的脸艳得令人望而生畏,仿佛这一点浓情都与他本人一样,在寒风中只等着钟阑一人。 钟阑立于原地,脚步再不挪动。 李全是个会看眼色的,立刻带着人远远离去了。 闻姚走到他身前,握起他的双手,捧到眼前细细打量,然后问:陛下,今日重新上朝,累吗? 不累。钟阑想都没想。 这就是美人的力量吧。 若是累了,记得要与我说。闻姚眼神里带着看不清的情绪,勾人地替钟阑将被寒风吹散的碎发撩到耳后。 钟阑愈发觉得,自己立个皇后又能有人帮自己处理政务,真是太好了。闻姚又好看,又专情,又靠谱,自己一周目为了过任务竟然放弃这么一个妙人儿,有点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