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夫君正站在门口,心里顿时更为震惊。 许是看出了她的惊讶,林崇文轻笑了笑,开口说道:“这次是爹娘喊我来的,我猜应该跟那孩子有关。” “我猜也是,走吧,夫君。” 白桢说完,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林崇文立刻握住了她犹如羊脂玉一般光洁平滑的柔荑,笑着点了点头,缓缓答道:“好……” 原先的他还有些恐惧与犹豫,因为他怕见到爹娘眼中的无力与纠结,很怕、很怕。 当年,嫣然三岁,而自己已经十三了,小娃娃吵着要吃糖葫芦,林崇文便自作主张地抱了她去,谁成想就因为这一抱,兄妹俩再也没见过面,一朝已是天人相隔。 他知道自己有错,他弄丢了自己同父同母的胞妹,所以爹娘埋怨也是应该的。 之后,一向骄傲的林崇文陷入了人生中最为低沉的黑暗时光,他不再愿意去学堂,整日只想着找妹妹,可就在多次寻找无果后,他甚至起了用逃离来躲避一切的心思。 而那段日子是白桢陪着林崇文一起度过的,才八岁的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安慰他,生怕他下一刻人就跟嫣然一样没了。 白桢是他人生的一束白月光,要是没了她,林崇文不知道自己还会变成什么样。 想到这儿,林崇文看着拉住自己手的白桢,眼中满是温情,虽然她早已经梳了妇人发髻,可好像还是以前那个会哭着安慰自己的小娃娃,这一辈子很庆幸有她陪在身侧。 情难自已,于是他轻轻喊道:“桢儿……” 白桢回过头,笑着答道:“夫君放心,我在,我一直都在。”说完,便继续拉着自家夫君向前走了。 其实不止林崇文害怕,白桢心里也十分担忧,因为公公和婆母以前一直不愿见这个亲生儿子,就算勉强见了也是装作看不见,只在对待自己和温儿的时候才有些笑容。 可现在老两口突然就要见林崇文了,她很怕这三人又会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悄悄深呼一口气,白桢把林崇文的手握紧了些,两人快步走向了老两口的屋子,不管如何,她都会一直陪在自家夫君的身边。 两人进了屋,却被屋内的景象震惊了。 林老夫人正坐在上首,她的面前摆了满桌子的饭菜,可在见到林崇文时,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但也不知突然想起来什么,勉强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来,先吃饭吧。” 就在这时,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头从门外走来,他的手上还提了两个酒坛子,笑着催促道:“快去吧,这一桌子菜都是你娘吩咐厨子做的,我还拿了两坛好酒,待会儿我们好好喝几杯,多少年没跟你好好吃过饭。” 来人正是林崇文的爹爹林曜。 林崇文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恍恍惚惚地说道:“爹,娘,我……” 白桢直接拉了拉他的衣袖,笑着打断道:“你什么你,娘都让人做好饭了,快过来尝尝,你瞧瞧,还有你最爱吃的蒸鱼。” 可林崇文仍旧迟疑着不敢进去,见状,林曜轻咳了咳嗓子,夫妻数十载,林老夫人自是明白他什么意思,便开口说道:“先来吃饭吧。” 四人坐在桌上,丫鬟却摆了五双碗筷。 林崇文知道,那一副是给林嫣然的,要是自己没弄丢她,现在又该多好啊! 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林曜悄悄握住了林老夫人的手,缓缓说道:“老婆子,嫣儿已经没了,你也罚了这孩子快二十年,现在我们都该释然了。” 林老夫人固执地低下头、不说话,林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听到这话,林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林崇文夫妻二人,又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副空碗筷,眼眶瞬间又红了,她哽咽地说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说释然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崇文,虽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但你自幼便被养在祖母的膝下,等回到我身边后,虽说然仍旧孝顺,可我总觉得与你之间隔了些什么,让我这个当娘的很是挫败。 所以在嫣儿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