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没几年了,也管不了我多久了。” “果然又是你家老爷子在作祟。”廖霍嗤笑,“你说说,都是亲孙子,都是姓易的,有什么不一样?” “呵……”易辞洲眯着眼睛冷笑一声,“在老爷子眼里,我就是不一样,谁让我是外面女人生的呢。” 廖霍一听,无奈摇了摇头,起身朝门口走去,然后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我今天有事,喊个人来陪你?” 易辞洲喝着酒,没拒绝。 几分钟后,门又被推开。 易辞洲没有抬头,但凭走路的声音和身上的味道,他也知道是谁。 “坐。”易辞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沐沐扭着腰身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易辞洲,便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易总,廖先生喊我来陪您。” 今日有所不同,她没有戴那副夸张的金属色耳机,也没有穿满是流苏碎片的夜店短裙,头发散落下来,那双眼睛,倒是有点像那个聋女人。 易辞洲眼帘微垂,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眯了眯眼,张开双臂斜着身子往沙发上一靠,点了点头,“过来坐。” 沐沐心底猛喜,来不及诧异,便端了杯酒,顺从地贴在男人的怀里,“易总,喝一口嘛……我喂你?” 毫无疑问地说,酒精是个好东西,沐沐的脸,渐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淡淡的红晕和眼眉流转的放浪。 她含了一口酒,故作扭捏地在口里辗转了一番,当着他的面慢慢地咽下。 易辞洲低着头,默默看着她,眼前却浮现出舒晚那张柔美的脸,可是那张脸,却越来越冷漠…… 比起那个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抗拒的聋子,怀里这个,更能让他得到片刻的满足。 他喝了一口酒,“你很乖。” 沐沐垂着眼睛说道:“易总,有什么事过不去的呀,今天这么生气?” 易辞洲眯了眯眼,“你想知道?” 沐沐抬眼看着他,在他怀里稍稍一蹭,抿嘴道:“像您这样身份的人,还能被什么事气到呀?” “我这样的身份?”易辞洲目光一沉,连声音都沉了几分,“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身份?” 沐沐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说道:“大家都知道呀,您可是易家唯一的嫡系继承人,整个tpn集团以后都是您的。” 易辞洲:…… 包厢昏暗,又被时有时无的灯光掩盖了神色的遽变,沐沐并没有发现易辞洲的脸色仿若深渊谷底,依然娇声说道:“易总,如果今晚您让沐沐陪您,以后可得记得沐沐的好呢……” “……” 没有得到回应,沐沐有些迟钝地侧了侧头,待她发现易辞洲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寒光,不由地往后一缩。 “易……易总?” 易辞洲压低了声音,抬起手,手指刮过她的发丝,停留在她的耳垂,“你刚才说什么?” 沐沐一愣,颤音试探道:“今晚,我陪您啊……” 易辞洲摇了摇头,“不,前一句。” 沐沐继续道:“您是易家唯一的嫡出继承人……” “是么?”易辞洲抬手抚着她的面颊,指尖地的温度顺着细腻的皮肤惹起一阵颤栗。 沐沐闭上眼睛,呼吸愈加急促。 谁都想攀上易辞洲这棵大树,哪怕只有一夜之情,也是一条罗马路。 然而,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我说过我是嫡出了吗?” 沐沐:“?” …… 几分钟后,包厢的门猛地被推开,把几个候在外面的保镖吓了一跳。 记得刚才张经理交代过,里面的大老板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可是这才刚过一刻钟,就眼见着人家一脸阴鸷地从包厢里大步走了出来,而那声音就像从地狱飘过来一样…… “跟你们经理说,我不想在这再见到她。” - 千城四月的天,夜晚依然能感受到寒风的刺骨。 已经晚上十点了,估摸着易辞洲也不会回来了。 舒晚将工作室的窗户打开,夜色微风中,绵浆纸被精心裱在画板上,一旁的木箱上摆满了松鼠毛的画笔和散发着矿石味道的颜料。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只花了一半的画。 画中,长满青草繁华的后花园,有着清澈的欧式水池和实木摇椅,一个男孩站在旁边,只有简单的轮廓,没有清楚的五官。 窗外的微风轻轻吹拂,在耳边发出“呼呼“的声音。 舒晚摘掉助听器,正准备继续作画,提笔的一瞬间,她忽地就顿住了。 笔尖在男孩的脸庞处停留了许久,这么多年过去了,根本记不清那时候的易辞洲到底长什么样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