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离不开易辞洲。 当年的那个男孩,还真有一番魅力,能让这个听不见声音的女人记了那么多年。 廖霍不置可否,洋洋洒洒地哂笑一声,“啧,谁让舒小姐的弟弟滥赌呢?他如果不赌,谁又会有把柄?” 舒晚也懒得跟他斡旋来斡旋去,直言道:“廖先生,你说,易辞洲会不会知道,你在我们夫妻之间挑拨离间呢?” “我挑拨你们做什么?”廖霍颜眼神一凛,侧目看着她,虽然在笑,但语气不觉有些阴冷,“再说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别人来挑拨吗?” 舒晚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不远处的红枫深景,“既然你一早就看到我从酒店跑了,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不告诉他?而是单独来找我?” 闻言,廖霍勾了勾唇,垂眸深思一番,竟没说话,反而懒洋洋地大笑了几声。 舒晚回头看去。 他正一脸有趣地看着她。 廖霍很小就认识了易辞洲,两个人年岁一样,按理说,除了易老爷子和严芷,最了解易辞洲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舒晚犹豫再三,问道:“上次我问过你,易辞洲和小时候判若两人。这其中原委,能告诉我吗?” 喏,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信任。 愿意上他的车,不过就是另有目的。 廖霍哂笑:“舒小姐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 既然这人套不出话来,那么就是想让她亲自说出来。她咬了咬下唇,低声说道:“我觉得我小时候喜欢的那个易辞洲,和现在的,不是同一个人。” 说完,她其实有些后悔。 毕竟在外人面前无端端揣测自己的丈夫,还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谁又会信呢。 廖霍哂笑道:“你小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舒晚愣了愣,没有否认,“嗯。” 廖霍一听,抱着的手臂不觉放了下来,然后抬手在她头顶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夸张笑道:“舒小姐,你想太多了。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易辞洲。” 这么亲密的举动,舒晚着实愣滞住了。 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避开了他,一时间竟然忘了再去追问点什么,便快步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上了车,她默默系上安全带。 廖霍也同她一般,全程一言不发,只嘴角勾着笑。 车上坐了一会儿,他忽地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递给她,“我这边老同学给的,我拿着没什么用,正好这个时间段,你去吗?” 舒晚低头看去,正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梵高艺术展。她愣了愣,摇头说道:“不了,我不看这个。” 廖霍眼神一黯,笑意却依然。 他点点头,也没强求,把票往她手里一塞,“那就留个纪念好了。” 说着,他发动车子,径直朝酒店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舒晚半闭着眼睛,随着越来越接近酒店,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路上等红灯,正巧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中间隔离带走来一个女人,手上拿着几张宣传单,写着看不懂的法语。 女人将宣传单递进来,上面画着助听器和一个正在接受语言训练的小孩,大致意思是求捐款。 她咿咿呀呀了几句,指了指宣传单,廖霍没耐心,正准备关上窗户,舒晚忽地比划起了手语。 女人一看,眼中瞬间带了一丝惊讶,也回复起了手语。 仓促“聊”了几句,舒晚捐了一些钱。 这里的人天生热情,又加上同是听力障碍者,女人也给了舒晚一张宣传单,指着上面社交账号让她关注。 二人互相道谢后,红灯转绿。 廖霍踩着油门,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远去的女人背影,将左胳膊搭在车窗上,懒懒道:“怎么?不同国家,手语还相通?” 舒晚看着窗外,淡淡道:“是啊,虽然各国手语有些不一样,但是沟通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障碍。” 廖霍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没接话。 回到酒店后,舒晚没和廖霍多说什么,只道了谢,便直接下了车。 临近下午,酒店门口的人不算多。 但也不乏一些焦急到连饭都没吃的人——比如易辞洲。 舒晚一下车,就将外衣的兜帽戴起,头压得很低,跟着一小波人身后进了酒店。 然而还没走几步路,眼底就出现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挡在了她的面前。 凭借对那人的熟悉,舒晚不禁一愣,怔了两秒钟,才慌神抬眼看去。 见到她的一瞬,易辞洲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安定的欣慰,但随即而来的,是冷冷的阴鸷和愤怒。 她没畏惧,迎着他的目光怼了回去。 碍于公共场合,他没当众发作,只用力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进怀里,然后扶着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抵着下颌沉声道:“去哪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