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来。 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然而舒晚还没有睡。 她一个人坐在窗边,只穿了一条浅色的吊带睡裙,光洁的后背在夜色下泛着迷人的光泽,饶是月光也比拟不过。 没有了助听器,她根本不知道背后来了人,直到肩上披了一件衣服,她才愣了一下,回过头来。 意料之中的,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么久了,易辞洲也习以为常,他帮她戴上助听器,垂眼道:“生气了?” 舒晚冷冷看了他一眼,又撇过头继续看向窗外,“我怎么敢?你那么爱我,我可感动得要死,又怎么会和你生气。” 她脾气越来越大,但他却越来越欣然接受。 易辞洲笑笑,伸手扯了扯她的胳膊,她没抗拒,却也没搭理,于是他稍稍用力,人就软绵绵地到了怀里。 借着月光,他仔细看着她这张陌生的下半张脸,轻轻在她耳边道:“阿晚,我不会跟她订婚的,我只要你,你再嫁我一次?” 舒晚静静躺在他怀里,玩着他胸前的衬衣扣子,好整以暇地问他:“易辞洲,你说一个人得衰到什么程度,才会在同一个阴沟里翻两次船?” 这个比喻着实有点煞人心。 易辞洲敛了敛笑容,认真看着她,沉声道:“如果怀了我的孩子呢?” 舒晚却依然假惺惺地跟他逗笑,还顺手解开他的衣领扣子,抚上他的喉结,“这样吧,你现在就以温夜的名义娶我,我给你生多少个都行。毕竟我接受不了私生子,如果你不娶我,那好,你让我怀一个,我就打一个,我说到做到。” 她的话太过狠心凉薄,易辞洲明显已经克制不住地愤怒。 舒晚知道,私生子是他过不去的一道坎。 兜来转去,就是这么讽刺。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已经不再是舒晚,不再是他的原配,而是一个叫温夜的新加坡华人,是他从廖霍手中掠夺过来的,更是他偷偷摸摸养在外面的,那生下来的孩子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私生子? 他最恨私生子,可偏偏的,和她生,只能是个私生子。 易辞洲苦笑,却带着一丝警告,说道:“你敢打,试试……” 舒晚毫不畏惧,甚至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了扭,笑得轻松,“试试就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是要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还是要我?” 她仿佛手握尊严,就这么按着他的底线擦边而过,字里行间都透着讥讽的味道,入耳蚀骨,让人呼不上气来。 这种问题,根本没有第二种答案,易辞洲只能妥协,他看着她的眼睛,不假思索道:“要你。” 舒晚勉强放过他,顺从在躺在他的臂弯中,手指在他下巴和喉结之间来回摩挲,“那就赶紧跟阮小姐悔婚然后娶我呀,你不是说给我一场我想要的婚礼吗?我想去巴厘岛,真的。” 就算她说了真的,易辞洲也知道是假的,她怎么可能愿意再嫁他第二次。 他缓缓道:“今天这么一闹,阮正华必定会去老爷子面前煽风点火。再加上母亲也是弥留,后天我就回国,等那边全部安定下来,我再回来陪你。” 舒晚耸了耸肩,无动于衷,“我现在就跟案板上的肉一样,要扔还是要留,都随你。” 易辞洲趁她手指拂上来,借机咬住,“你放心,你是我老婆,我只要你。” “哟,易总,你现在把我当老婆了呀?”舒晚咯咯笑了笑,“当初我是你老婆的时候,你把我当什么了?” 永远绕不出去的一个圈,把两个人锁死在里面,没有任何出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