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抗击倭寇,保卫沿海平和。江松全力支持,辎重粮草绝不拖欠。 现如今江松已去,人走茶凉,听从亲近江松的官员,几乎个个被贬。苏家的命运又该飘往何方? 苏太后心急如焚,只好婉转相求天子。让他手下留情。 天子抿了口大红袍,全身熨烫,道:“母后,四海之内皆是王土,九州之上皆是王臣。臣之威重于王必是不幸。” 最后一句话是在斥责江松了,苏太后的心也跟着提起来,她家想保持中立,但军队后勤掌握在江松手里。苏家就像隐藏在江松身后般,若是天子计较,也是要治罪的。 “不过,王者治天下终须文武臣子相助,只要心向君国,做好为臣子本分。必能君臣相宜也。” 天子的话,令苏太后紧张的心情得到平展。她暗地松了口气,连忙道:“陛下仁慈勤政,是天下百姓之福,也是臣子们之福。天下人必是感恩效忠陛下。” 天子笑而不语,最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 苏太后抚着额头,丝丝冷汗渗出,有些昏疼。她伸手去摸案上的茶盏,已经凉透了。 “太后,奴婢给您换新茶。” 苏太后微微颔首,扫到正堂的漆木青竹屏风。 上面提着李峤的诗句:“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其字笔锋形态是江首辅的。 他作为贺寿礼赠给自己的。 她曾失望苏江二家未能联姻,如今想竟是大幸。 少年天子一口一个“江先生”,圣母皇太后亦是尊敬江松,事事听他安排,只说母子二人不懂政事,全赖“江先生”。 未想,江松才走一月,天子就迫不及待剪出其羽翼,清扫朝堂。 要把江松的痕迹,完完全全扫出去。 她叹了口气,江家败落已成定局,只希望他们苏家这一天,可以再晚些来。 朝堂上,天子肃穆,殿下群臣激愤。 监察御史出列道:“皇上,从江家抄出白银十万两,黄金三千两,还有十多箱的珍宝。” “可谓穷奢极欲,有违做臣子的本分,愧对圣心,愧对民心。” 少年天子端坐金銮椅子,手指轻轻抚摸冰凉的把手。上次抄出的贪官,黄金百万两,白银千万两。这只是算金银,未论其他。 他又黑又亮的眸子黯淡下来。因为江松并未到达贪官行列。 殿下的众臣,殿上君王,心里都清楚。只是无人搅扰君王之兴。 守笼人既死,虎出铁笼。那就再没什么可阻挡猛虎下山的了。 “从前总有人说他高风亮节,可见矫饰得很的很。”天子淡淡吩咐,“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英国公府也定不干净。” 众臣闻言称是。 禁卫军包抄了整个英国公府,江家三兄弟虽说让江柏继承爵位,但三人并未真正分家。 三家的主事人在灵堂抱头痛哭。只感叹世事无常,往日圣恩还未褪色,这边就雷霆手段了。 整个江家乱作一团,有些本事的下人已使法子逃脱,还剩些忠心的和不顶用的。 江二老爷抹了把泪,对江柏道:“三弟,定是有奸臣蒙蔽圣听,除我家以泄愤。你还是个有爵位的,快请朝中直臣为咱们家求情。” 此话一出,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