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儿,你就不能原谅娘吗?你知道这些年来娘有多想念你?好多次娘都想将你带进宫,可你知道的,只要一个不小心,咱娘俩就会死无葬生之地──” “感谢您没将在下带进宫。” “砚儿,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原谅本宫?本宫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娘,太子是你的弟弟──” “皇后娘娘慎言。” 袁清砚突然严肃起来:“我慕君山庄前庄主只有在下一个儿子,请皇后娘娘以后切勿开这样的玩笑。” 莫怜君收起眼泪,冷哼一声:“你以为不说,就能改变你流着本宫血脉的事实?别忘了,没有本宫,你父亲也生不了你!” “是啊!父亲曾感叹,他说自己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看女人,这一点身为他儿子的我,也深觉遗憾。” 这句话彷佛一把利剑直穿透皇后心脏。 “莫清砚,你放肆!”皇后尖叫出出声:“莫莫不可能这么说本宫!” 袁清砚似乎是存心激怒她的:“抱歉,让皇后娘娘失望,在下没有说谎。” 皇后整个人彷佛崩溃跌坐在团蒲上,泪水不断从描绘精致的眼睛里涌出:“他、他真这么说?他这么……恨我?” “娘娘想多了,自从本公子六岁后,父亲就从没有提起过您。” 皇后搥着自己胸口,痛哭失声:“不要再说了!不可以、不可以!你骗我!莫莫不会忘了我!他不会怨我!他若忘我怨我叫我怎么活?怎么活!” 不可以?不会? 袁清砚笑了,真心觉得父亲聪明一世,却真的很不会看女人。 袁清砚觉得她有自知之明,没有选隔壁的‘百合香榭’,否则她就玷污了那个地方,他一定会拆掉重建。 袁清砚转身想走,皇后大喊一声:“站住!” 皇后踉跄起身,她毕竟是一国之后,心纵使碎成了万片,但她还是有一国皇后的冷静与威仪。 她冷冷道:“砚儿,本宫与你父亲,是上一代的恩怨;但太子如今遇到了难关,再怎么说,你是他的兄长,应该要帮他一把。” 袁清砚旋然转身,飞扬的袍袖都可以感受他冰冷的愤怒:“本公子再说一次,我没有兄弟!” “砚儿──” “住口!” 袁清砚怒喝一声!一道气流从袁清砚周身震出,四周红枫如飓风袭击,旋飞而起! 谪仙不随便发怒,但让他一怒,绝对毁天灭地。 “为了不再听到那些让人恶心的话。”袁清砚陡然抽出一把匕首:“本公子把你的血还给你!” ***** 白泽从奉天府出来,天色已经十分昏暗。这阵子以来,“忙碌”一词,已经无法概括白泽这些日子的生活。 奉天府小从邻居打架、偷菜,大到河里捞起无头女尸、官家械斗,白泽都要纪录处理;而身为淮王府背后的第一谋臣,凡事更是要仔细斟酌,丝毫不得马虎。最近太子动作频频,一下偷粮、一下偷袭,他和齐敬两人,都恨不得自己是千手观音,可以日理万机。 但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在奉天府,接触的是升斗小民,处理的是日常小事;这些隔壁大婶、邻家大叔的大城小事,十分贴近生活;为官之道,就是助民、便民、乐民,这些琐碎事情做起来,让他很快乐。 至于帮殿下和王妃做事,更是责无旁贷;不只是为了活族之恩、知遇之情,更多的是他敬佩这两个人。 白泽心中的理想,是河清海晏、百姓安乐;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他曾以为这只能是理想,但自从遇见了锦瑶二人,不可能都能成为可能。 【我要说的是‘大利’,是一个可以让你族人生活安定、子嗣繁衍;让我大秦疆防巩固、百姓安居乐业的大利。白泽先生,这样的利,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这样的利,你谈,还是不谈?】 只要想到初见那一次的谈话,他的心脏还是会怦怦跳,震得他精神亢奋不已。 而这一路跟随下来,他们遭遇的阻扼不计其数,但他们关关难过关关过,淮王与王妃没有让他失望,甚至比他想象中更好。 每天白泽都披着月光,坐在马车里翘起嘴角满足地回府。 可今天,他被沉嵩拦截挟持了。 沉嵩的人以车夫性命要挟,将他带到一间叫做和畅园的酒楼。 白泽看到沉嵩:“沉先生的请法,还真与众不同。” m.xiApe.Com